“寧維可你別傻了，如果不是為了紀暖暖，我怎麼可能娶你？實話告訴你，斯影娜所做的一切，我雖然沒有參與，但我全都知道，你以為當真那麼巧，你從醫院跑出來會偏偏撞上我？如果不是我一直跟在你身後，你怎麼會撞上我？暖暖喜歡安東優不是一天兩天，早在一年多前，我就已經知道了，我說過，我會讓她在有限的生命裏，談一場戀愛，甚至是婚禮……”
可可怔怔站在那裏，聽著他不斷說著話，她的耳邊隻嗡嗡響著，不，不會的，他是為了想把她趕跑，所以才說的氣話，不會的，她不相信，不能相信！
“紀冷翔，你看著我說話！”可可突然間就跑了過去，繞過了桌子，跑到了紀冷翔的麵前，她還怕他不肯抬眼望她，整個身子倏地便蹲了下來，抬頭，她滿是眼淚的眸子直直望進他的黑眸中。
紀冷翔完全沒想到她會跑過來，更沒想到她會蹲下，他想避開視線都來不及，就那麼倉促地對上了她滿目的淚光。
他的心狠狠顫抖了下，像是被撕拉開了一道口子，忽拉忽拉開始淌著血。
“我不相信，你看著我說，你望著我的眼睛說……”寧維可甚至都不可眨眼，隻是望著他，定定望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的一個表情，她的眼睛睜得如此大，可是仍有洶湧的淚從眼眶內滑落。
紀冷翔的腦袋有瞬間的空白，卡在喉嚨口的話，愣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四哥，我知道你傷心，我知道你心疼暖暖，我知道你怨我沒有拉住暖暖……”可可跪在地上一步步挪過去，挪到他的腳邊，抱住他的腿，“四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紀冷翔完全沒有想到可可會如此說，他怎麼會怨她？他是傷心，是心疼暖暖，可是，他更心疼她！
那一瞬，他的淚便措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看到她抱著他的腿，他整個人也滑下椅子去，想要抱起她。
“四哥……四哥我不要離婚……四哥……”可可伸手緊緊抱著他，抽抽答答哭著說道。
紀冷翔終於像是清醒了過來，他緩緩卻有力地拉開可可抱著他的手，隨後將她推至一邊，起了身。
他站在那裏居高臨下望著她，口氣亦變得冰冷：“寧維可你聽好了，如果不是為了紀暖暖，我特麼才不會娶你，你以為是你什麼？你算什麼東西？不要自作聰明，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守護，我對你假裝的愛，全都隻是為了暖暖而已。”
他說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可可整個人跌坐在那裏，隻聽著他的腳步聲一步步遠離，每一步，像是踩在她的身上，她已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自己像是垃圾一般，任人踐踏著。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讓自己卑賤到骨子裏。
可可在書房的地上坐了良久良久，直到覺得腿麻，她才撐著牆壁起了身，看到書桌上的那份協議，她忽然笑了笑，踉蹌著身子走至書桌邊，拿過一邊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