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心道:“天底下可沒這麼便宜的事情!
我給了你麒麟果之後,若是讓你去殺了皇帝老兒或者那張善,莫說你沒那本事殺成,便是能殺成,難度太高的話,隻怕你從此也躲著我逃得遠遠兒的去了。”
想到這裏,他當即恨聲道:“這太平道害我命不久矣,在下心中恨極!
前輩欠在下那三十五條人命,在下也就不挑那難度高的了,前輩便替在下取來三十五位太平道官的人頭即可,如何?”
林中眾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三十五位太平道官的人頭還叫難度不高?這也太嚇人了吧?太平道一方總共也才六位道官,太平三十六方可不在一處哦,這難度也太高了!”
鍾無尚慨然道:“好!——老夫答應你,一個月內定然替你辦成此事!”
謝遷笑道:“你等著,我這便取麒麟果給你。”說完來到謝心玨身前,柔聲道:“阿玉,你可還好?快把那玉匣子給阿兄。”
謝心玨早已滿臉淚痕,哭泣著搖頭不止:“阿兄,我不給,給了你便沒命了……唔……”
謝遷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淚水,又刮了下她俏巧的鼻梁,笑道:“誰跟你說阿兄會沒命?你難道忘了我師傅曾為我灌頂之事?”
謝心玨緊緊抱著懷中玉匣子不放,搖頭道:“我不給,這是阿兄你的命,我知道你在騙我,唔……”
謝遷心知騙不了這精靈般聰慧的女孩,歎道:“阿玉,今日若是換成你和義父被人挾持,阿兄同樣會為了你們舍命一搏。
王姑娘對阿兄有大恩,我如何能見死不救?難不成你要阿兄變成個冷血無情之人?”
謝心玨猶自不肯,謝遷無奈,隻得附在她耳旁,輕聲耳語:“阿玉,我跟你說個秘密。
那晚救下阿兄的那位仙子,其實便是拜月教主,也是你阿兄早已緣定三生的妻子。”
謝心玨忽然睜大了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謝遷,心中震驚不已,一時間忘了心中傷痛,呆呆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遷趁機從她手中取走了玉匣子,來到鍾無尚身前,淡然道:“前輩可否為在下這群兄弟先解了逍遙散之毒?
這是二十顆麒麟果,一個月後在下定然再奉上其餘十顆。”
鍾無尚打開玉匣子隻看了一眼便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對鍾昊道:“昊兒,還不趕緊為這林中之人解毒?”說完又對謝遷懇切道:
“小兄弟果然乃是信守承諾之人,你放心,老夫這便去為你取太平道三十五位道官的人頭來,隻是一個月後我要如何交付給你?”
謝遷笑道:“簡單,前輩一個月後將反賊人頭送往龍州刺史府衙即可!若是介時在下交不出剩下的十顆麒麟果,便任由前輩處置!”
鍾無尚此時早已對他堅信無疑,試問這世上除了拜月教主,還有誰能一次拿出二十顆麒麟果來?
心念及此,他正色道:“小兄弟,你這身子卻未必能撐得過一個月,嗯……老夫有一法或能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信任老夫?”
王妙容早已來到他身旁,聽鍾無尚這般說,當即驚問道:“不知前輩有何法子?謝公子體內經脈隨時可能……”
鍾無尚麵露桀驁之色,傲然道:“普天之下除了老夫或許再無一人能做到,隻是此法卻需承受難言的痛楚,小兄弟你可願一試?”
謝遷奇道:“哦?前輩不妨說來聽聽!”
鍾無尚自懷中摸出一個青綠色的竹筒遞給謝遷,道:“世上有一種螞蟻名喚‘玄蚼’,被它叮咬之後雖然痛楚難言,不過卻能大大強健你的體內經絡。
我昊兒能活到現在,全賴此蟲護持心脈,此外……”鍾無尚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看了王妙容一眼後又搖頭笑道,“嗬嗬,對小兄弟而言應當並非難事,希望你莫要讓老夫失望,告辭!”
鍾無尚、鍾昊祖孫二人正待離去,謝遷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道:“前輩請留步,在下尚有一事想向前輩請教。”
鍾無尚停下腳步,回首詫異問道:“小兄弟還有何事?”
謝遷誠懇道:“前輩學究天人,在下想向前輩請教:若是年輕女子一夜白頭,世上可有法子能醫治?”
鍾無尚皺眉沉思片刻,緩緩搖首:“老夫沒有這般能耐,不過……普天之下或許有一人能做到。”
謝遷大喜,急忙問道:“何人?”
鍾無尚盯著他看了半晌,神情複雜難言,片刻後歎道:“告訴你也無妨,此人便是雲陽道人寧道成。
據傳他的獨門爐鼎輪回術中有回春秘法,不過此人早已避世隱居,行蹤飄忽不定,你是找不到他的。”
謝遷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鍾無尚見他這般神情,略一思索後安慰道:“雲陽子有一嫡傳女弟子或許已得他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