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秋發現自己真是個天生忙碌命。
以前沒有穿越的時候,她是個演員,天天沒日沒夜的演戲,有時候拍戲拍得白天黑夜都分不清,經常是一坐下就能睡著的狀態。
這好不容易穿越了吧,還穿成了王妃,結果還是個勞碌命。
她這會兒又是剛從外麵回來,一襲披風從頭到腳的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她手裏拎了個包裹,裏麵裝著些易容要用的東西。
她答應了送金萬千出城,可是聽金萬千那意思,隻怕是外麵還有不少在追殺他的人。
既然如此,那麼易容一下就很有必要了。
不然她隻怕是還沒帶著金萬千走到城門,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拎著東西,在王府裏落下,她摘下披風上的兜帽,慢慢的往自己院子行去。
路過一處院子時,突然聽到裏麵有打罵聲傳來。
天生八卦的性格,使得她停下腳步,探頭去看。
院子裏一個中年老媽子正對著一個有些單薄的背影罵著:“你個不要臉的小賤貨,讓你洗這麼一點衣服,從早上洗到晚上都還沒有洗完,王府裏養著你這種懶人有什麼用。”
“我看我過幾天還是回了林管家,把你給賣了吧,好歹還能換點銀子回來呢,留在府裏也是吃白飯的。”
“瞪,你瞪什麼瞪,你以為你還像以前那樣呢,跟著好主子,好吃好喝的?”
“啊呸,現在你到了這裏,就得歸我管,我罵你你就得聽著,打你你就得受著。”
那中年婆子罵罵咧咧的,訓了好一會兒才走開,自己進了屋子。
然後葉晚秋才看到剛才被罵的人轉過身來,居然是香縷。
自從那天在花園裏幫香縷解過圍後,她就沒有見過香縷,原來是被安排到這裏來了。
這裏是王府裏專管洗衣的地方,府裏的衣服,都是送到這裏來洗的。
在這麼個地方當差,在府裏算不上什麼好差使。
活多,累,還沒有什麼油水。
再要運氣不好,遇到些蠻橫一點的管事,便就得像香縷現在這樣,不僅得幹活,還得時不時的受氣。
香縷神情有些麻木,似乎已經有些習慣了。
她麵無表情的走向一邊的一口井,從裏麵拎起桶水,繼續去洗她的那堆衣服。
葉晚秋看了看,那裏堆著好幾大盆,隻怕是再洗個兩天都不見得洗得完。
香縷拎著那桶,一步一步的往一邊放著衣服的地方走去。
那桶水對她來說,顯然有些重了,她走得有些困難。
然後她手突然一滑,桶掉在地上,一桶水灑了一地,順著地上嘩嘩的流出去。
她看著那水歎了口氣,拎起那桶正想再去提,卻猛然瞥到角落裏站著個人。
這大晚上的,突然冒出來個人,香縷嚇得不輕。
“啊……”她嚇得輕聲尖叫了一下。
“別怕,是我。”葉晚秋從暗處走出來。
香縷見著是葉晚秋,立馬跪下去:“奴婢該死,不知是王妃在此,驚擾了王妃。”
“沒事,不怪你,起來吧。”葉晚秋看著香縷,見她穿得有些單薄。
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不過到了夜裏還是很涼的,穿成這樣,如果身體不好,很容易著涼的。
“冷麼?”葉晚秋問道。
“多謝王妃關心,香縷不冷。”
她話雖是這麼說,不過葉晚秋卻看到她有些微微的發抖,明顯還是冷的。
香縷之前在洗衣服,所以袖子是挽起來的,葉晚秋借著月色,看到香縷的胳膊上有幾處紅痕。
葉晚秋拉起香縷的手,細細一看,才發現香縷的胳膊上不僅有著紅痕,還有著不少淤青。
葉晚秋微微皺眉:“這是誰打的?”
她心裏清楚,在王府這樣的地方,哪怕是下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仗著自己地位高一些,手裏有那麼一點權力,就會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吆五喝六的。
不過這樣直接動手的,還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