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3)

袁寧有點興奮。他見章修嚴站在車窗外,不由打下車窗,趴在車窗上讓章修嚴過來一些。

章修嚴彎腰說:“記得定時打電話。”

袁寧應得很爽快。

接著他對準章修嚴的額頭,吧唧地親了一口。

章修嚴耳根霎時泛紅,瞪著袁寧。

袁寧縮了回去,小聲說:“媽媽說這叫道別吻,一定要親的。”他也很不好意思!

章修嚴板著臉說:“不聽話也是一定要揍的。”

袁寧:“……”

謝老笑了起來,替袁寧保駕護航:“小李,該出發了。”

袁寧馬上鬆了口氣。

章修嚴也不知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他也就是嚇唬嚇唬這小結巴而已,他什麼時候朝他動過手?

章修嚴盯著那紅撲撲的臉蛋兒,想了想,覺得自己被這小結巴偷親了兩次,有點虧。他沉聲點名:“袁寧。”

袁寧戰戰兢兢,決定先乖乖認錯:“我、我錯了!”

章修嚴說:“抬起頭來。”

袁寧一愣,望向章修嚴。

章修嚴俯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袁寧臉蛋瞬間紅了。

大、大哥親他了!

章修嚴囑咐:“好好玩,別胡鬧,到時我會來接你。”

袁寧結結巴巴地說:“好、好!”

章修嚴很滿意袁寧那副被嚇壞的模樣。這小結巴的表現也沒比他好到哪裏去,耳朵甚至比他還紅。

車子開動。

袁寧趴在後車窗上,看著章修嚴的身影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李司機說:“寧寧和小章先生感情真好。”他感歎,“這五年我時不時會給你們家開車,還沒見過小章先生臉紅的樣子呢。”

袁寧不太理解:“臉紅?”

李司機一愣,從後視鏡看見袁寧臉蛋紅通通的,笑著說:“你的臉現在就紅了,不信你照照鏡子。”

招福也說:“確實很紅。”

袁寧站起來,對著車上的鏡子一看,發現自己的臉好像真的紅透了。他說:“可是我不覺得熱啊!”

李司機說:“這不是熱,你這是害羞了。”

袁寧一呆,非常不解:“李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害羞了?”

李司機:“……”

謝老笑嗬嗬地解釋:“人一害羞、一緊張,皮膚下的小血管就會張開,血都往臉上跑,臉自然就紅了。”

袁寧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恍然了悟:“難怪大哥臉那麼紅卻說不熱,原來大哥是害羞了。”他感到很新奇,“大哥居然會害羞!”

李司機:“……”

雖然總覺得害羞這個詞和小章先生扯不上關係,但是又說不出袁寧得出的這結論有什麼不對。難道那位小章先生真的會害羞?

謝老含笑說:“你可不能當著你大哥的麵這樣說。”

“我知道的。”袁寧很體貼,“說了大哥會更害羞,所以不能說!”

“沒錯,”謝老覺得自己心情越來越好了,毫不猶豫地附和起袁寧的話來,“就是這樣。”

袁寧現在覺得章修嚴一點都不可怕了。

他高興地和招福一起望著窗外,不時和謝老分享自己看到的美景。

*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接近三小時,才看到牧場的正門。牧場的圍牆是一圈密集的刺樹,遠遠看去像是一條翠綠的彩帶,綠意有深有淺,環抱在牧場四周。

守牧場的人名叫程忠,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右腳有點跛,據說是以前在前線中過彈,一直沒好起來。

程忠早早知道謝老要來的消息,早早在大門這邊等著。他沒有結婚,但精神很好,身體也很硬朗,喜歡伺候動物。以前就因為這個本領在前線立過功,後來不打仗了,他和他的動物們都無處可去,齊齊投奔了謝老的牧場。

那是謝奶奶還在世,牧場這邊大多收容老去的耕牛、騾馬,後來也收容退下來的警犬、搜救犬,大多都是受過傷,不適合再“工作”的。

程忠皮膚是古銅色的,臉上的皺紋很深,像是拿鑿子鑿出來的。袁寧跟在謝老身邊望著這個守著牧場許多年的人,不知自己該喊什麼。

謝老說:“寧寧,這是忠叔,這些年牧場都是他在管著的。他是馴養動物的好手,你要是想學些這方麵的本領,可要好好和忠叔問好。”

程忠有些訝異。謝老沒有孩子,怎麼會帶這麼個小孩過來?難道是謝家哪個孩子?看來倒是個乖巧的。

袁寧乖乖喊:“忠叔好!”

程忠不太會和孩子相處,點了點頭,不知該說什麼。

謝老又讓李司機和程忠相互認識,才領著袁寧往裏走。

袁寧吸了吸鼻子,覺得空氣新鮮又濕潤,還帶著不知名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

袁寧歡喜得不得了:“謝爺爺,真的有野花,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野花!”

程忠訝異地看了袁寧一眼。

自從謝老失明之後,很多人都不會避免在他麵前提起“看”字,生怕刺激了謝老。可是這小孩說得興高采烈,謝老似乎也聽得興致盎然,甚至還問:“什麼顏色的?”

“白白的!”袁寧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也有好多粉色的、紅色的和黃色的!謝爺爺,還有蜜蜂!好多蜜蜂!沒有看到蝴蝶,蝴蝶是不是被蜜蜂嚇跑了啊?”

謝老決定禍水東引:“這個你要問忠叔才知道。”

程忠:“……”

袁寧還有點怕生,但見程忠手上帶著泥土的氣味,又努力克服了心裏的怯懦,小聲問程忠:“忠叔,為什麼這麼多蜜蜂啊?”

瞧見袁寧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兒,程忠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隻好解釋:“因為那是我養的。”

“蜜蜂還能養!”袁寧睜大眼,“怎麼養?”

“建好蜂房,讓他們在蜂房裏安家。”程忠簡明扼要地解釋,“養足了時間,就可以收蜜糖了。”

“忠叔好厲害。”袁寧由衷誇讚,“我就不敢養,我怕它們用針紮我。以前我堂哥被它們紮過,它們屁股後麵藏著尖尖的針,可嚇人了!”

“動物們其實都很友好,”程忠被袁寧滿含讚歎的目光看得臉都要紅了,好在他皮膚不白,看不出來,“隻要你不要表現出傷害它們的意圖,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你的。比如蜜蜂紮人往往也是因為感覺到有危險,因為一旦紮了人,它們自己也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