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3)

袁寧微微驚訝,跑了上去,問道:“羅元良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羅元良說:“有認識的司機開晚班,順便坐他的車過來的。”羅元良注視著袁寧,“你們也很早。”

袁寧說:“我和大哥一直都是這麼早起鍛煉的,不過大哥現在去首都念書了。”袁寧主動問,“羅元良你是來找我的嗎?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袁寧了解羅元良,如果不是實在有事,羅元良絕對不會到外麵來。羅元良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倒不是討厭誰,而是覺得麻煩。

羅元良遲疑了一下,才說:“是牧場的事。”

轉讓手續早就辦完了,袁寧是牧場法律上的擁有者。隻是袁寧還這麼小,肯定沒辦法親自去管理。這些事告訴了袁寧,就等於告訴了章家的人。

羅元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不過及時止損總比繼續讓那些家夥禍害牧場要好。

袁寧有多喜歡牧場,羅元良是最清楚的。

要是真的因為人為因素讓牧場的動物們出了事兒,還沒從謝老去世的傷心裏走出來的袁寧一定會更難過。

羅元良打定主意,便把疫苗的事說了出來。他把自己推斷的理由告訴袁寧:“他們打疫苗的時間不太對,我去鎮上回去後他們已經打完了,不應該這麼快。”羅元良頓了頓,“牛羊們看起來也不對,一般打完疫苗會有輕微的藥物反應,也會有輕微的情緒變化。”

袁寧驚訝:“情緒變化?”

羅元良說:“就像你現在覺得吃驚,會把眼睛微微睜大;你緊張的時候,會把肌肉微微繃緊。牛羊們的情緒會反映在它們的表情和動作上,以前打疫苗的事都是我盯著,我很清楚它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打和沒打是絕對不一樣的!”

袁寧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羅元良說:“到了秋天,最重要的就是要搞好防疫,要不然牛羊容易生病。牧場裏一生病就是病倒一大批。”羅元良喉嚨動了動,“這絕對不能忽略。”

章修鳴聽不太懂,他絞盡腦汁地做了個總結:“你的意思是有人收了錢卻不給牧場的動物們打疫苗?”

“對。”羅元良望著袁寧。

“先進屋休息一下。”袁寧注意到羅元良臉上的疲憊,也不打算去晨跑了,轉身把羅元良往裏帶。

羅元良看了看袁寧的背影,抬腳跟了上去。

這邊也有桂花的香味。

羅元良默默地想。

袁寧把羅元良帶到客廳,和章修鳴一起跑進廚房,分頭給羅元良熱了牛奶和麵包。

羅元良捂著熱乎乎的牛奶,沒有說話,隻靜靜地看著袁寧。

袁寧擰著眉頭:“我知道瘟病。”那一年,二嬸養的豬得瘟病死了,第二年抓豬崽的錢、他和袁波上學的學費都沒了著落。這時韓助理到了他們那邊,向二嬸提出章家想收養他的事。若是經濟允許,二嬸無論如何都不會把他送走的。所以正是那一場瘟病,才讓他遠離家鄉來到北方。

一場瘟病可以毀了一個家庭,自然也可以毀了一個牧場。若是防疫工作沒做到位,動物們生病了,整個牧場可能就開不下去了。袁寧握緊拳。

袁寧抬頭望著羅元良:“你沒有和忠叔說嗎?”

羅元良說:“說了,但他沒聽。”羅元良也望向袁寧,“不是所有大人都會像章家一樣願意聽小孩的意見。”在程忠眼裏他就是小孩,整天隻知道胡鬧。“權威”這種東西是很多成年人都想擁有的,區別在於有的成年人能輕而易舉地實現,有的成年人隻能向親近的人逞威風。羅元良一向懶得理會,程忠卻總是樂此不彼。

嗯,有點可憐。羅元良在心裏評價。

袁寧眉頭皺得更深:“可是至少也得聽你把話說完啊!”說完後袁寧驀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羅元良時的情景。那時候羅元良被那幾個小孩冤枉,程忠就說要把羅元良趕走。可當發現羅元良不是推人而是救人時,程忠卻什麼話都沒說,更別提責難那幾個小孩和他們的家長幾句。

如果程忠平時都是這樣處理事情的話,可想而知羅元良得吃多少悶虧。羅元良不愛說話,吃了虧也不會叫苦,那些人肯定不會收斂——隻會變本加厲!而程忠對此卻一無所知,甚至還覺得自己對羅元良嚴厲點兒、嚴苛點兒是為了羅元良好。

袁寧說:“父親要起床了,我問問他該怎麼辦。”袁寧從來不是逞能的人,這麼複雜的事情他自己肯定是處理不來的。他相信羅元良的話,但別人可不會相信。像羅元良說的那些證據,別人是不會采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