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小孩懵懵懂懂,連被猥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有一種更殘酷的情況就是,明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卻沒有辦法阻止對方逞凶作惡。
袁寧咬牙敲門。
屋裏靜了一下。
袁寧聽到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屋裏。帶著無邊眼鏡的男人正壓在男孩身上,手放肆地在男孩身上遊動,似乎因為有人敲門而興奮了。男人壓低聲音說:“是誰來了呢?你應一聲?”
男孩咬著唇,身體直發顫,臉因為害怕被發現自己這麼模樣而絕望地慘白著。他攥緊自己洗得發白的衣角,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誰會想到呢?一個學曆高、長相斯文、博學多才的中學老師,居然會學生做這種事。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沒有人會管的吧?即使去報警,也沒有會理會,因為法律上隻規定猥-褻女性和女童是犯罪……
他是拿著獎學金進的華大附中,還要靠勤工儉學賺學費,這些錢都在這人手裏卡著,更別提部門的事……
男孩被固定在身後的手被鬆開了,卻依然僵直著沒有動。
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袁寧開口了:“有人在裏麵嗎?”
男人聽見這稚嫩的嗓音,眼睛燃起了一簇火苗。雖然不知道長得如何,這聲音卻是真的妙極了,尤其是還沒到變聲期,聽著就很令人興奮。他把自己的褲子穿好,拍拍男孩的屁股:“提起褲子,別讓人給看見了。”
男孩恍然回神,把褲子給提起來,掩住大腿上那青青紫紫的淤痕。他像是在夢裏一樣,恍恍惚惚無法思考。等看見男人往門邊走去,男孩驀然想起門外的聲音屬於誰。想到白天看見的小小的袁寧,男孩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想要阻止男人開門。
可惜已經晚了。
男人已經把門打開。看清門外站著的袁寧長什麼模樣後,男人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長得可真好啊!好久沒有見過長得這麼可愛的孩子了!那白白嫩嫩的臉蛋,水汪汪明又亮的眼睛,挺挺的小鼻子、嫩嫩的小嘴巴,簡直是他見過的最吸引他的孩子!光是這樣看著,他的身體就已經興奮起來,恨不得能立刻把這孩子帶進屋裏為所欲為……
不過,好東西要慢慢品嚐才行。而且還得弄清楚這孩子有沒有什麼背景——有些家庭別說孩子被猥褻了,就算是輕輕拍了一巴掌也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要是有背景的話,就隻能靠哄了,哄得這孩子心甘情願……男人推了推鼻梁上斯文的眼鏡,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你是今年的新生嗎?叫什麼事?我剛才在和你們丁師兄‘談事情’。”
實踐部這個姓丁的男孩也很對他胃口,長得好,家裏窮,性格怯弱,遇到什麼事都不敢跟別人說,對他什麼都不用擔心——他比你還擔心被發現!
若是袁寧剛才沒聽見屋裏的動靜,肯定會以為這斯文禽獸真的在和丁師兄說正事。這斯文禽獸一點都不像壞人,長得還挺不錯,人也高大,就是笑得太虛,叫人看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袁寧沒有往裏看,而是向對方說明自己的來意:“我白天好像掉了支筆在這裏,想回來找找。”
“這樣啊,”沒套到袁寧的名字,男人也不要心急,伸手就要拉袁寧的手,“那進來吧。”
“不要!”丁師兄已經走了過來,說話時身體晃了一下,臉色比白天更加蒼白。
男人警告般看向丁師兄。
丁師兄強自鎮定,咬著牙在男人的逼視下趕袁寧走:“我剛才整理過了,裏麵沒有多餘的筆,你不用進來了。你快回去上課吧,晚修馬上要開始了!”他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已經夠不幸了,不想別的人再遭遇這種事。
袁寧避開男人抓過來的手:“這樣啊。”
林大石察覺情況不對,跑了過來,看看袁寧,又看看那男人,說:“寧寧,要上課了,筆找到了嗎?找不到我們直接回去了。”
“丁師兄說裏麵沒有。”袁寧一把拉住丁師兄的手,“丁師兄也要晚修吧?不如我們一起過去吧!我有很多關於實踐部的事情想問你呢!”
男人目光始終盯著袁寧,聽到袁寧這樣說以後笑嗬嗬地說:“都回去晚修吧,門我來鎖。”
一直到下了樓,丁師兄都垂著眼、看著袁寧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那隻手那麼細、那麼小,卻把他從噩夢裏拉了出來。可是袁寧把他拉出來的代價,會不會是讓自己陷進去?丁師兄一陣心慌。
下了樓,被冷冰冰的晚風一吹,丁師兄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林大石是膽大心細的。他見丁師兄麵色古怪,也不多問,隻聽著袁寧詢問丁師兄一些部門的事務。等丁師兄去了初二的教室那邊,林大石打發走其他體育生,才問袁寧:“怎麼回事?剛才那家夥看著令人挺不舒服的,不會是想對你們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