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這仗勢在袁寧預料之外。
車行老板這位表哥叫張昌和, 跟他的交情不算太深, 有過幾麵之緣並合作過幾次。對方是好意, 袁寧也沒拒絕, 笑著試了幾輛車, 最後還是挑了自己一早相中的那輛。
和車行老板兩人簽了購車合同, 袁寧受邀到車行老板家吃頓家常菜。
飯桌上, 張昌和說:“袁小兄弟,不要怪我自作主張。你可能已經知道了這邊的情況,我在這兒出生的, 但還是得說句不好聽的話——窮山惡水多刁民。那些家夥什麼德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這樣回來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袁小兄弟你的能耐,免得他們又打歪主意。”他掃了掃自己的後腦勺, “對不起, 這麼做可能有點魯莽了——我這人就這點腦子,不會別的。”
袁寧說:“謝了。”
袁寧又從張昌和口裏知道了一些縣裏的事。老圖格德他們一直坐冷板凳, 手裏的職權都被架空了,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和縣裏的郭家不和。這郭家是十足的地頭蛇, 這些年來縣裏大部分礦產的開采權都經了郭家的手, 縣裏的方方麵麵郭家都有著根深蒂固的影響力。
袁寧沒和張昌和兄弟說太多自己的打算, 他謝過張昌和的好意, 開著新買的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既然要來,袁寧自然了解過這邊的情況。郭家的存在他是知道的,不過那邊沒有做些什麼, 他也不會主動去做什麼——下周一的集體會議可以先摸個底。
當然, 當務之急並不是思考這些事。
袁寧回家招呼人參寶寶回靈泉那邊,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八點多。張昌和給他的新車辦了臨時牌照,可以直接開上路。
今晚章修嚴有聚餐,不能趕過來,袁寧本來還挺失落。現在車子有了,駕照也在手,連夜去一趟省城挺不錯!
袁寧行動力向來很強,說走就走,也沒帶什麼,揣好鑰匙就出發。他隻坐車來了一趟,路況不算熟,但他們這邊是窮縣城,分岔路不多,袁寧靠著指示牌安安穩穩地往省城開。
昌滄常年少雨,路麵幹燥得很,袁寧打開車窗,感覺空氣似乎也帶著幾分初夏的燥熱。他看了眼遠處茂盛的牧草,心情很舒暢。路況不算好,可越野車底盤高,完美地勝任在崎嶇路麵行走的任務。
袁寧哼著歌一路往前開,還順路帶了兩個迷失的旅人到附近的城鎮。遠遠看到省城入口的標示,袁寧放緩了速度,減速入城,前往章修嚴目前的住處。
章修嚴屋裏還亮著燈。
袁寧高高興興地停了車,偷偷摸摸地摸出鑰匙進屋。
屋裏有淡淡的酒氣。
袁寧繼續偷偷摸摸地摸進房間。
章修嚴沒有睡,坐在那裏翻看文件。房門半掩著,袁寧正巧可以從門縫看到章修嚴專注的側臉。大哥喝了酒還能忙活!
袁寧退了出去,去給章修嚴倒了杯熱水。等他端著水推開房門,章修嚴才警覺地抬起頭看向他。
“被我逮到你了吧!”袁寧笑嘻嘻地走過去,把水放在桌上,將章修嚴手上的文件搶走,“大哥你又偷偷熬夜了!”
章修嚴說:“你怎麼這麼晚過來?”
袁寧說:“今天下午剛拿到車想開著玩玩,所以就開到省城來了。”他直接坐到章修嚴腿上,“我要是不搞突擊,怎麼逮得到大哥你陽奉陰違!”
章修嚴抓住他細細的腰,解釋說:“我想把事情做完了,明天去找你。”在首都膩歪了兩年,章修嚴有點無法忍受和袁寧分開太久。可他也是初來乍到,很多事還不能放手,所以隻能用笨辦法,加班!
袁寧聽到章修嚴的答案,心裏滿意得很,獎勵般親了章修嚴一口:“我買了車,以後我跑省城就行了。大哥你動不動就往下麵跑,會嚇壞很多人的!我就不同了,我跑來跑去就當是來活動關係!”
章修嚴皺起眉頭,不太願意,但又清楚袁寧說的法子才適合。他隻能再次告誡:“下次不能這麼晚開車過來。”
昌滄這邊的治安並沒有那麼好,要麼一整個小時都看不到半個人影,要麼有盜匪攔路砸車搶劫,章修嚴實在不放心袁寧大半夜開車來來回回地跑。
袁寧捧著章修嚴的下巴親了他一口:“大哥別擔心,壞蛋遇到我算他們倒黴!”
章修嚴:“……”
這話說得有些托大,可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的,誰要是想對袁寧動點什麼歪心思,下場都慘得不得了。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而袁寧天生就能讓這善報和惡報及時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