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李無名小聲嘀咕道。
想想自己剛剛離開齊雲山不過近月光景,根本沒就看夠酒老頭之外的人,也沒賞夠齊雲山之外的風景,就可憐巴巴的來到武當,還碰到了和那酒老頭如出一轍更可能是略勝一籌的師傅,可憐,可悲,更是可歎。
在齊雲山上,酒老頭讓自己練劍寫字打譜,自己卻是喝酒哼小曲,自己本也想著念著酒老頭的一番苦心深情,在這武當山上盡揀那傳世絕學練,可誰知竟然碰上了個沒權沒勢隻管澆水種菜的師傅,可惜自己就算有心恐怕也無力了。
李無名緊巴巴的算著日子也到了這武當山小半個月了,師傅從未提過武功修為,整日隻知道去侍弄那些青菜蘿卜,甚是無良,好在自己有心法在手,白天跟著師傅給菜圃裏的那些玩意鬆土澆水,晚上則躲在房間裏獨自修煉,可進展甚微,體內修為始終定格於正三重天,不偏不倚。
“師傅,這園子裏的蔬菜可真是有福氣,得您親自栽培啊。”這日李無名看著師傅還是去那菜圃裏忙碌,便硬著頭皮上前說道。
“你小子有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慈念專心地蹲在菜圃裏,頭都未抬的說道。
“看著那些師兄弟們那武功練的有模有樣,徒弟心裏也是癢癢。”
“為師可沒讓你不練啊,從這個門出去,便可抵達後山,那裏地方大,風景還好,正適合練劍,去吧。”慈念師傅抬手指了指北麵的一扇小門卻對手中的活是毫不分心。
“沒劍譜,沒心法。”李無名麵泛難色,小聲說道。
“哦,你上山前沒練過?不對啊,我那天一見你就感覺你修為起碼已有正三重天了,已算難得了!你接著練就行了”這時慈念不知是何緣由,停下了手中的活,站起來來到石桌旁坐了下來。
“不是,徒弟感覺吧,這心法肯定沒武當的心法上乘,那劍法就更不能比了,我就是想您能......”李無名笑嘻嘻的,馬屁功夫越來越熟練。
“不對不對,我察覺到你體內的內力很是勁道更是霸道,三重天便如此雄渾,沒道理比武當的心法差。要不然,你使出來給為師看看。”慈念老道士邊說邊喝了口茶。
《氣貫長虹》心法共為九層,層層相接,一層比一層纏綿,一層比一層霸道。李無名已習至心法第三層“花殘觀潮”,現在聽了師傅的話,便起勢行功。隻見他雙眸微閉,馬步深蹲,雙手成掌交叉於胸前。漸漸的有絲絲氣流呈大紅色旋轉於雙掌之間,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西瓜般大小。而坐在一旁觀看的慈念的神色竟是越來越凝重。
突然,李無名雙眼暴睜,雙手齊齊外張舉向天空,隻聽“轟隆”一聲,似野獸嘶吼般狂野,又似天降神雷般鳴響。李無名身上的衣衫無風自動,滿頭長發更是肆意亂舞,而坐在一旁的慈念也好不到哪去,胡須皆盡向後張揚開來,石桌上的茶具也是皆盡粉碎。
見此狀的慈念突然起身,望著吐氣收勢的李無名,一臉震驚的說道:“你這心法是何人傳授於你的?”
“我爺爺。”李無名一臉不解的望著像是陡然變了個人似的慈念小聲回答。
“你爺爺?你爺爺是?”慈念追問。
“額,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爺爺的名諱,我雖打小便和爺爺在一起了,但是對他老人家不是很了解。”李無名撓了撓頭說道,眼前師傅這般神情著實說是怪異。
雖然李無名和酒老頭生活了十幾年,但也卻如他自己所說,的確不知道酒老頭的名字,不僅如此,對酒老頭的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他之所以對慈念說是爺爺將《氣貫長虹》的心法傳給他是有原因的,在這個江湖,一個人拜多人為師的情況終究不是為世人所接受的,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了,而這心法被李無名說是得自己的爺爺傳授,那便無妨了。況且李無名說酒老頭是自己的爺爺也沒什麼不妥,他自小便是靠酒老頭養活,不是爺爺勝似爺爺,所以說李無名倒也沒有騙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