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與不是,和你又有什麼幹係。”任天誅冷冷說道,蕭無真微微一笑,道:“曾聽人說,鮫人國亡於眠風之手,此事可當真麼。”
“不錯,百年前,眠風、宿月為取信鬼天尊,親自帶領人馬滅了鮫人國,父王母後也橫遭慘死,我與他二人不共戴天。”任天誅咬牙切齒的說道。
“著阿。”蕭無真鼓掌笑道:“蕭某不才,已經替姑娘殺了眠風、宿月,如此說來,我也對你有恩,姑娘好好想想,真要殺了你的恩人麼。”
既然任天誅恩怨分明,便拿誅殺眠風、宿月說事,看她有什麼反應。
“此事當真。”任天誅追問道。
“蕭某對天起誓。”任天誅修為高深,心狠手辣,還真對他的脾氣,故而動起真格來了。
當下把怎麼怎麼回事一說,任天誅聽罷,隻是秀眉微蹙,沉吟下去。
稍候主意拿定,道:“當日我兄妹被眠風宿月率部追殺,多虧張鬱城主收留,才能逃得性命;此恩不能不報;而你又殺了眠風宿月,替我兄妹報了家國之仇,也是天高地厚的恩情,我也要報答;但你二人又是生死仇敵,任天誅無可奈何,隻能放手一戰,若敗於你手,那也說不得,隻能任你發落;若僥幸贏個一招半勢,東海王請放心,任天誅必定相從於地下,斷不會做個忘恩負義之人。”
原來她適才沉吟半晌,就拿了這麼個主意。
不過蕭無真放心了許多,既然任天誅鬆了口,收服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下俯身邀請道:“姑娘好痛快,隻是這逍遙洞地勢狹小,施展不開,咱們不妨到洞外玩玩。”
任天誅當先出去。
二人飛上海溝,各距地勢遙遙相望,其下三千餘號禦林軍將士觀戰;蕭無真抱拳道:“姑娘先請。”
任天誅運轉靈力,喝道:“為什麼不亮兵刃。”
蕭無真回答:“蕭某神器厲害霸道,咱們不過切磋幾招,也就用不上它了。”
“本姑娘不會手下留情的。”任天誅冷冷一笑,揚手喝道:“著。”
說著話兒,數道寒梭電射而至。
蕭無真揚手一放,業已化出冰盾,寒梭紛紛刺中,隻覺手腕巨振,這姑娘好大的力氣。
看過去,任天誅早已消失不見,東海二仙長於暗殺,她是不會和自己正麵交手的,對此蕭無真早已心領神會。
敵不動,我不動,隻緩緩放出神識,感應周遭的一切變化。
四下裏唯有遊魚、水草、珊瑚,以及海溝裏許多觀戰的兵將,任天誅卻不知藏在哪裏。
不過蕭無真不敢怠慢,他知道任天誅是在冷靜的尋找時機,這種打鬥比起昏天暗地的廝殺其實又凶險了幾分。
時光慢慢過去,眾兵將屏聲止息,生怕讓蕭無真分心,隻密切關注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戰場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不過到處彌漫著濃重的殺機。
忽而左上方流波回旋,竟稍有異動,蕭無真二話不說,立刻發動流刀,眨眼間,淡藍色的飛刀迅速飛出。
與此同時,身下莫名飛出一條彩帶,泛萬道霞光曲折而至。
此物名喚紫青綾羅,是人間界有名的法器。
蕭無真猝不及防,竟被縛個正著,紫青綾羅越纏越緊,但聽得身子咯吱吱作響。
那任天誅嬌笑著現出身形,業已五指如梭,寒芒吞吐不定,眼見得就要發動冷光寒梭指結果蕭無真的性命。
身下一片驚呼,卻是禦林軍衝將上來救駕。
急切裏但聽啊呀一聲驕呼,再看時,也不知怎麼,蕭無真業已從身後將任天誅摟在懷中。
這一切變化太過突兀,眾兵將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放開,放開。”任天誅努力掙紮,嬌呼連連,俏白的臉龐變得通紅。
那蕭無真看得可笑,他也頑皮,秀發裏深深吸一口香氣,然後鬆開手來,逆水而下,高呼道:“你是我的了。”
不用說,他準備得勝回營。
任天誅癡愣片刻,方才訕訕收回紫青綾羅,這才發現,紫青綾羅緊緊縛住的不過是塊老大的石頭。
她也不笨,知道蕭無真早已用移物替代法遁出真身,隱藏在流水之中,故意讓自己得手,待自己出來時再順勢擒拿,也是他手下留情,否則便有十個任天誅也早都死了。
一念至此,心中長歎一聲,也是逆水而下,眨眼進入逍遙洞。
蕭無真揚聲高呼:“弟兄們,快去置辦些酒菜,咱們歡迎任姑娘加入無憂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