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今天若做不到兩更,那明天便三更,絕不食言。)
在九龍石碑內,亙古長存的黑暗中,遠遠地看過去,有一道光芒在忽明忽暗地閃耀著。
走了便能看見,在那光芒中有一個黑衣少年正盤膝而坐,他的手裏拈著一個古怪的訣印,身上光芒點點。
這個少年便是曾經自這裏逃走的葉清歡。
他此時垂目盤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呼吸均勻,看上去似乎仍是在昏迷一般。
葉河珞把葉清歡帶到九龍石碑後,便是去了一趟葉清歡的識海,與那顆被封印的石珠做了一筆交易。是以葉清歡雖在昏迷,但仍能端坐在黑暗中,運轉著自身的力量。
此時,那顆被葉河珞破去老僧的封印的黑色石珠,正在葉清歡的識海裏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隻見葉清歡本來蒼白的臉色,開始慢慢變得紅潤和剔透起來。
那顆本來應該不斷吞噬葉清歡道力的石珠,此刻卻是蘊養起葉清歡的經脈。
葉清歡昏迷許久,模模糊糊間,隻覺自己的意識,仿佛是來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空間裏。
在這個空間裏,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雲煙繚繞間,有一個黑衣如墨長發飄飄的男子,正噙笑看著他。這男子眉目如畫,俊美異常。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甚是妖異,宛若深淵一般,有著說不出的魔力。此人的臉赫然是葉清歡變大了的樣子。
葉清歡不是第一次見他,因此到也沒覺得什麼驚訝。他心如止水地望著那男子,心底沒有悲喜。
那男子妖魅地一笑,說道:“葉清歡,我們又得見了。”他此時的氣息比之上一次的出現,卻是要渾厚悠長的多。
葉清歡看了看他,然後他搖搖頭問自己道:“我這是在夢中嗎?”
也許等下我一覺醒來之後,小枝她還會笑吟吟地罵我是個大懶蟲吧?葉清歡想著,卻是沒有理會對麵的那個神秘的男子。
那個長相與葉清歡一般無二的男子詭魅一笑,道:“葉清歡,你就當這是夢好了。我現在隻問你一句話,你不想變強麼?”
葉清歡撇撇嘴,不屑道:“你都說是在做夢了,那想也白想!”
那男子聞言,笑顏一滯。然後他自語道:“果真是有點意思啊。”他說著,指尖便是在虛空中一點,頓時周圍的空間便有著一圈圈的漣漪,然後葉清歡隻覺得眼前一亮,一座煙雲繚繞的大山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底。
蓮峰九十座,雲龍臥虎,其名大周!
葉清歡放眼看去,隻見在大周山上,三千道觀前,無數的道士彙聚在一個方圓十丈的圓台前。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此時圓台上正肅然站著的五人,那五人便是此次甲子約的焦點。
葉清歡意識恍恍惚惚,人在空中地看著,隻見地上不少修士此刻正在交頭接耳,詢問這次比試的那第三人,為何還不出現。
不知怎麼他們說話的聲音,葉清歡竟然是聽得清清楚楚。隻見許多年輕的修士們都聚在一起,小聲嘲笑著還未出現的葉清歡,嘲笑著沒有什麼名頭的不意宗。就連站在圓台上的伯陽,也有一些人在小聲地指點著。
葉清歡默默地聽著,本來隻想喝酒下棋了此一生的他,心底忽然有了極大的怒意。
那些一口一個廢物,懦夫的字眼在他的心底,如尖刺般慢慢地刺著,讓葉清歡此時憤怒的如同隻下山的猛虎一般,盯著那些人目眥欲裂。
此時正是驚蟄的前一天,甲子之約拉開大幕的儀式上。
葉清歡憤怒地看著那些人,目光不知怎麼就落到伯陽身上。此時心情廖落的老道若有所感,隻見他微微地抬目,眼中精光一閃,一絲純正的道力竟然是順著他的視線,直接向葉清歡迎麵飛來。
葉清歡此時意識極為敏銳,一下子就感應到了那絲道力。他向後退了幾步躲開伯陽的道力後,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不在夢境中的。
便在葉清歡起身準備繼續觀看雲下的場景時,他腳下的場景又是一變,重新恢複成了之前的茫茫霧氣。
那男子詭笑地看著葉清歡,道:“看見沒?他們都在等你。”
葉清歡這次正視起這個男子。他打量了這男子一眼,然後冷聲地問道:“你是誰?他們在等不等我,與你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回答葉清歡的問題,隻是笑問道:“難道你就不想過去,在全天下人的目光中,替你們不意宗掙回點麵子?”
葉清歡本來正為那些人的話惱羞成怒,因此聞言,他意識一怔,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道:“難道你有辦法,讓我這個五德之體的人都能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