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村唯一的朱門高樓內。
在一個繚繞著熏煙的房間裏,此時陸家村的村長,正和村裏的幾個中年人圍著一張桌子,麵色很是凝重。
在他們身前那張黑色的木桌上,擺著一麵青色的銅鏡。那銅鏡邊臥有兩隻行龍,背麵帶著太極陰陽圖。在它綻著白光的鏡麵上此時正顯露出兩個人的身影。
那身影一男一女,雖看起來不太清楚,但赫然正是葉清歡和背著葫蘆的白。
“陸一,你怎麼看?”村長陸長春臉色凝重地問道。
“九龍山封印那個孽畜的陣法,差不多全部崩壞了,石碑上現在陣法紊亂。我想,這兩人應該是為了那石碑而來。”一個長相老實的人道。
對麵有人冷哼了一聲,道:“當初若不是因為葉清歡那小賊,在祭典那天上了九龍山,九龍山的陣法也不會崩塌那麼快!”
陸長春眯眼看了一下鏡子裏的兩人,道:“當初葉河珞在此,我們不好對葉清歡怎樣。但這幾年來,大家想必也發覺了,那個孽畜的力量雖然越來越強,但卻總沒有當初那種讓人心悸的感覺。我隻怕…”陸長春的話沒有再說下,因為一旦他的懷疑被證實是真的話,那他這守護一族估計離被滅亡也不久了。
“您是說青龍石珠被葉清歡帶出來了?”一旁的一個陰冷的男子道。
“不可能的。且不說青龍石珠必須每天以道法蘊養的問題。單隻是破除封印帶出來,就需要極大的道力消耗。他一個小孩子,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旁邊另一人出聲道。
“別忘了他叔父是誰!倘若青龍石珠還在石碑裏的話,那為何幾次的占卜的結果,都是天道亂象將成的大凶之兆?”陰冷男子詰問道。
“這…”
“別吵了,這兩人已經去九龍山了。”陸長春慈善的眉角此時有些森冷。“而且就算葉清歡帶出來了青龍石珠,我們也不能把他怎樣。”
“那要不要攔下這兩人?”
“怎麼攔下?”陸長春瞥了他一眼,心裏極煩躁的他不耐地說道:“這兩個人修為深厚,我們拿什麼攔下他們?難道為了他們就要動用絕密的力量?”
“那,我們該怎麼辦?”旁邊的人遲疑了下,道。
“由他們去!”陸長春盯著銅鏡冷聲道。
眾人都知道村長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因此也不敢多言。
“這次我讓你們來,到不是因為這兩人的。”陸長春說著,蒼老的手指一點銅鏡的鏡麵。
隻見那光滑的銅鏡,像是平靜的水麵忽然被打破,鏡麵上泛起了點點的漣漪。
一圈圈的波紋過後,隻見一隻巨大的馱負著九龍石碑的披甲玄龜,正靜靜地趴在水底。而那黑色的碑身上,那道紋著四之封印的印記卻已經是不見了。
在場的皆是守護族中的精銳,對這九龍石碑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因此眾人一眼就發現了四之封印。當陸長春趁玄龜發現之前關閉銅鏡時,這些人的臉色俱是冷了下來。
四之封印,相傳是萬年前的大陸第一人,率著大陸上最優秀的精銳,與大荒絕世天才所率的大荒軍團,大戰了百十日終不能勝,反而是被大荒的人侵占了大量領地。最後大陸第一人不得不借用四方神獸的力量,以四之封印,將整個大荒都封印在天之極地之角之處。
如今四之封印已經被破除一道,那就是有人去過大荒了!
既然佛玄龜的四之封印都被破,難保道青龍的封印不會!而若四之封印被破除兩道,那就不僅僅是大陸上的佛道之爭了。而是兩個大陸之爭!
“你們怎麼看?”陸長春問道。
“那些山上的人斷然不會違天道而下山的。即使他們下山,也是打不破四之封印的。”陰冷男子出言道。
陸長春身為守護青龍最後封印的守護族族長,自然對四之封印的破壞後的影響更為清楚。他聲色冰冷道:“方今世上有一人,可以讓佛玄龜與道青龍自己破開四之封印!”
“您是說佛道雙修的葉清歡?”眾人低呼了一聲。但隨即又有人反駁道:“縱使他是佛道雙修,修為也不會高到哪裏去。怎麼能破開四之封印?”
“不要忘記了還有四神獸的力量!”陸長春冷聲道:“四大守護族,玄龜守護一族在當初開創佛門的那人手上殆歿。其它兩族如今也不知所蹤。如今守護者隻有我族。而整個天下都在傳青龍將出!我們青龍守護一族隻怕也難逃厄運。所以你們斷不可妄動,我們的宿命,就是守護住青龍的最後封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