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的,視線一片模糊。
腳下寸草不生,隻是光禿禿的一片荒地。
這裏什麼也沒有,寂廖而荒蕪,除了累累的白骨。
視野遼闊,一眼便能看到遠處。
一種肅穆的氣氛在四野彌漫著,所有的人心裏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和壓抑。
這是他們來到大荒多久了?
是十天?
還是一個月?
在這極荒涼的地方行走了那麼久,竟然什麼也沒有看見。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那個葉清歡究竟在哪啊?”莫言愁眉苦臉地抱怨道。
在這個道力根本就不能運轉的地方,他們已經徒步走了許久,也許還要走上許久。
四周仍舊是灰蒙蒙的一片,荒無人煙,什麼都沒有。
倘若不是他們的儲物袋裏有一些儲備幹糧的話,那他們這幾個沒有達到金丹辟穀的道宗青年才俊,隻怕就要餓死在這裏了。
“這都怪是他帶的路。”林玄指著陸飛羽冷聲道:“倘若不是他非要走這條路,我們也不至於如此!”
“你說什麼?”陸飛羽星目微微地收縮,心底微微一怒。
林玄徑直走到陸飛羽的對麵,低聲道:“我說,你就是頭害死我們的蠢豬!”對於陸飛羽,他自然是毫無顧忌。
本來他和陸飛羽都是六品的小修士,道訣手段更是不相上下,但是在修道界的名頭,他卻根本就不及陸飛羽的一半。林玄自然是看不慣這個自一開始就壓他一頭的男子。
陸飛羽聞言冷笑了聲,也不多話,直接是一拳打在了林玄的腹部。陸飛羽雖然沒練過什麼武道體擠,但他在陸家村可是靠打架吃飯的,因此他的一拳之力也還是不可小覷。他竟然一拳就將林玄打得抱起肚子身體縮了幾寸。陸飛羽趁他抱肚子的時候,又一個高抬腿踢過去,直接將林玄踹退了數十步。
陸飛羽冷眼盯著蜷縮著他,道:“小枝的事我們沒完!”然後他冷笑了聲“林玄,你有本事的話就別跟著我!”
林玄促不急防之間挨了一頓打,心裏早就窩了怒火。但陸飛羽長得比他要高,要壯。在沒有道力的同等條件下,林玄自然不是陸飛羽的對手,因此他到也沒敢還手。他隻是站在那裏不在意地拍了拍衣襟,故作輕鬆地笑道:“陸飛羽我記下你了,下次見麵這頓羞辱我定會還你。”他說著便隨意選了個方向,朗聲問道:“陸飛羽的方向是走不出去的,你們倆可願跟著我走?”
他這話自然是問一旁的莫言和葉輕煙的。
葉輕煙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理也不理。她冰冷的目光隻是落在對麵地平線的盡頭,無喜無悲。也不知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而在一路上充當老好人的莫言,則似乎是沒有聽到他的話,隻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腳下的土地,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林玄本來隻是有些疼痛的心底,頓覺一氣。他臉色煞白地點了點頭,竭力地忍著那股怒氣,冷笑道:“好,好,你們都信他的話是吧?那我就在此祝你們一路順風!”
他說著便是一轉身,準備邁步離開。
“等等,將這個拿去!”陸飛羽將螭吻丟給他的丹藥,丟了一枚給林玄。
莫言早就拿了丹藥。他出身天星觀,主修一丹一陣,自然是認出了那顆丹藥是十鼎大成之後的地鼎級的。此時他見林玄準備丟掉那枚藥丹,便開口提醒道:“林玄道友,這可是地鼎級別的藥丹啊,你切不可意氣用事,扔掉它!”
“不用你們操心!”林玄頭也不回,直接將那枚丹藥扔的遠遠的,以示自己的不屑。
陸飛羽望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對莫言搖了搖頭,道:“他這種人道兄不必多言。”
莫言唉聲歎氣,開口道:“有違師命,有違師命!”他看著林玄扔掉丹藥的地方,想了想,還是開口數落道:“隻是林玄,他竟然真的扔掉了地鼎級丹藥,這樣的敗家,可是要遭天遣的啊!”
葉輕煙在一旁也難得地開口說道:“對付那種人,你剛才為什麼不下手重點?”
陸飛羽聞言撓了撓頭,頗有些尷尬地說道:“師叔,我剛才已經下重手了。”
葉輕煙冷笑了聲,道:“那就是廝的皮好厚了。”
莫言在一旁見葉輕煙和陸飛羽對話。見他們林玄已成見如斯。不由得苦笑著安慰自己道:他還是走了好,走了好啊,省的他路上挨更多的打。這孩子,也忒不會做人了吧?
陸飛羽一行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朝對麵走去。
許久,陸飛羽環視了一眼周圍一望無際的荒涼之地,歎了口氣,問道:“小師叔,莫言道友,我選的這條路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