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葉清歡為了救白,從而導致實力大損,連帶著他的那柄天罰神劍都被人折斷。而那邊一心想要取得雲戟的陸飛羽,卻仍在池底忍受著巨大的灼骨之痛。
他此時體內的血液正兀自沸騰不止,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而且在他的識海裏,竟然也出現了無數的幻象,諸天星辰環繞,淡淡星輝縈繞其間,變幻莫測。
而他自己的意識,就像是行走在那浩瀚無匹的星辰之力中,被巨大的星辰之力無數次的碾碎,然後又陪無數次地融合一般。
這種感覺如同毀滅之後,又重新鍛造,破有破而後立的道意。
陸飛羽隻覺得自己此時身心俱裂,他那一身道力,在這劇烈的疼痛中竟然是自行運轉起來。
不過他那道力運轉的脈絡,不是他和葉輕塵學的那樣,而是一種更加的神秘無比並且繁雜萬分的脈絡圖。而且陸飛羽一身六品道力,在那脈絡運轉間,每多運轉一次便就多一分的力量增長,也就多一分凝實。
這樣的增長雖然緩慢,而且是伴隨著徹骨的疼痛,但是陸飛羽卻是無比的明白,自己這是得了莫大的好處。而且由此看見,眼前這個修為深厚無比的老者,根本就沒有想要害他的心思。
這個自稱是來自雲巔更高層之上的老者,既然不是來害他的,那便就真的是贈他法寶來的。隻是陸飛羽卻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老者會選中他做一個有緣人。他們非親非故,又是互不相識的,這樣的無端贈寶,未嚐沒有別的意思。
陸飛羽不愧為當初葉輕塵一眼就看中的人,此時他雖然身心都在烈烈火焰中灼燒,但他在明白自己沒有生命之虞時,反而留了幾分心思,揣測起這個老者的意圖來。
不過饒是他心思透徹,一時間也無從得知,這個老者究竟意欲何為。
在陸飛羽被那神秘老者,強行點開血脈上的禁製,從而喚醒本體的力量時,在陸家村唯一的高牆大屋裏,村長陸長春和幾個呼吸悠長渾厚的中年男子,正看著桌上的一卷畫卷,沉默不語。
那桌上的畫卷,所描畫的是一隻氣度優雅高貴的青色巨龍。
青龍在所有的傳說中,無一不是凶猛猙獰,霸氣十足的存在。卻不料這畫這副畫的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將青龍畫的如此雍容大氣,仿若人間帝王。
本來青龍畫像被人這樣一畫之後,失了威猛霸氣,根本就算不得是四神獸之首,那隻司毀滅主亂世的青龍了。但偏偏畫青龍的那人,畫藝高絕,畫這青龍之根本就不像是以普通的丹青手法,反而像是以一種大神通,將青龍的神魂攝入這張紙上一般。使人一看之下,便是覺得,這畫上的青龍雖然失了霸道威嚴之氣,但這尊貴雍容之氣卻反而是更像是一條盤踞著,隨時準備破紙而出了青龍。
而這條青龍,此時竟然已經睜開了一隻蔑視世間一切的眼睛。
它眼睛裏那種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神態,使這裏的人都毫不懷疑,一旦它剩下的那隻眼睛也睜開,那這條青龍,隻怕就會真的畫龍點睛,破紙而去吧。
在這條極傳神的青龍周圍,還有無數的星辰縈繞其旁。這些星辰有暗有亮,光彩也不盡相同,遠遠看上去,一片斑駁陸離,實在是要讓人眼花繚亂。
在些星辰之中,其中有一顆星最為明亮,陸長春一行人的目光此時都是落在那裏,但卻不是看它,反而是看與它緊緊相連的一顆心上。
那是在整幅畫上,距離青龍最近的兩顆星辰。
這兩顆星辰,一顆已經光芒大亮,金色的光芒間又帶點灰色。而與那顆星辰並列的一顆星,此時光芒時強時弱著,就仿佛像是人的心髒跳動一般。
那光芒時藍時紅,時強時弱。旁邊一眾人的眼神也隨著那光芒的強弱而變幻著,看來他們此刻都是都這顆星辰在意的緊。
“等到這顆星辰徹底綻放之後,我們一族封印青龍的最強力量,可以說是重新出世了吧?”陸長春身邊的一個男子低聲問道。
“隻是不知道那兩人,到底能夠發揮出幾成血脈的力量。”另一個人道。
“羽少爺和小枝既然都被天道選中,那自然就有天道的力量去做一切的事情。”一個瘦高個子的男子開口道。
“小枝是靠了葉河珞才能覺醒最強大的血脈之力,卻是不知道羽少爺是靠了什麼人。”
“大荒之中高手倍出,估計雲顛都有所不及。而且這次青龍的四之封印也沒有了,對大荒的限製則更少了。隻怕青龍出,亂世臨這個讖語不僅僅是指七國之亂,而且還指了大荒,雲巔這些不可知之地吧。”
“哼,青龍那條孽畜果真出的世麼?眼下我封印一族雙星已然出世,還會封印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