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外灘那些事(1 / 2)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外灘緊挨著上海黃浦江畔,許月佇立在江畔,江風吹起耳邊的發絲,拂過消瘦的容顏。眺望對岸,東方明珠燈火璀璨,甚是輝煌。

忽然的就想起了林亙新,現在這個時候,他在幹什麼呢……

寬敞空蕩的屋子裏,林亙新將自己埋在沙發裏,看著四周,地麵的毛毯上一層不染,桌麵上自己與劉詩施兒時的照片被擦得很幹淨,書櫃上被整理得整整齊齊。桌子上電子顯示器上是許月熟悉的筆跡,上麵依舊是兩三行關心的話語:記得準時吃藥。

這個自己一直一直忽略了的女孩,卻也是最最關心自己的人,隻是這一切在失去了以後,才開始慢慢遺憾。

林亙新雙手捂住雙眼,這三年這個叫許月的女孩陪在自己身邊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空蕩的家裏,缺少了些生機。

眼神落在桌角安靜躺著的手機上,灰色的界麵沒有任何動靜,手滑開屏幕,點開那一條不被回複的短信,躊箸著開啟通話……等待的卻是一聲又一聲好聽的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啟用短信呼。

心,恍然間加速跳動,也終究是有了一絲的不安。拿起桌邊的手機,輕聲帶上門,林亙新踏出了星光照映下的靜安楓景,重複著許月先前走過的路徑,一路找尋。

想著那些她可能停留的地方,卻才發現這些他都不知曉,這麼多年在一起相依偎的日子,他卻連同著她對自己的好一起接收,卻對她的喜樂悲哀不聞不問。

輕聲責備著自己的粗心,眼神卻定格在那個碩大的廣告牌上,外灘酒店……

「阿新,等你身體好起來我們回上海好不好?」

「留在洛杉磯不好麼,風景迷人環境優雅。」

「這裏比不過上海的外灘……」

「外灘?」

「是的,華燈初上甚是美麗,卻在燈光熄滅的瞬間變得寂寥。」

腦海裏閃過洛杉磯那日她對著自己抱怨的話語,腳步跟隨著感覺,一路找尋渴望能夠一眼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

若此刻相遇,會怎樣?

許月此刻這樣想過,那個找不到自己的人,會不會一路尋來。會不會,就這一次為了自己擔心,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小緊張……

手扶著欄杆,眺望著對岸,那高聳的東方明珠在夜的籠罩下顯得更加美,卻也遮蓋不了那佇立一方的寂寥。走神間,火光閃過眼前,太有看著對岸璀璨綻放的煙花,驚訝的神情布滿了許月那張傷感的容顏,微笑漸上眉梢。

如星光般的煙花圍繞著燈火輝煌的東方明珠高塔在半空綻放,五顏六色揮灑向地麵。

“好美啊……”不禁歎出聲的感歎,許月仰著頭看著空中依舊盛開的煙火,卻又感歎起它們消失的太快,瞬間的美好。並未在意身後愈靠愈近的人。

林亙新倚靠在欄杆的後側,看眼前流連於煙花中的人兒,她臉上天真卻略帶遺憾的神情盡收眼底,上前輕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感受到肩頭一沉,許月轉身,眼神卻停留在眼前的身影上,緩緩地才開口:“林……林亙新。”

熟悉的聲音,卻喚著自己的全名,什麼時候她與自己,也顯得那麼陌生了……

收回手,遞上手中的那束煙花,林亙新趁著許月沉思的瞬間點燃,五顏六色的花火在兩人中間瞬間綻放。許月看著僅隔著一束煙花距離的林亙新,雖是觸手可及的距離,卻觸碰不到他。一如他們之間,有一種愛,隻能蟄伏在心底,甘心被時光套牢,比永遠更遠。

不予道破,不予言說。

待一束煙火燃盡的時間,默默不語。林亙新丟開手中殘留的煙花,擁抱上眼前麵帶驚愕的許月,輕言:“我以為你走了。”

突如其來的擁抱,許月覺得自己的心跳也跟著慢了半拍,手緩緩攀上林亙新的後背,頭埋進他結實的胸懷,貪婪地深呼吸。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擁抱,專屬於他的體溫和味道,那種隻屬於他林亙新的感覺,別人給不了。

身後黃浦江邊依舊燈火輝煌,對岸的東方明珠更顯璀璨,三三兩兩的情侶愛人們散步在岸邊的長廊上,任江風吹拂過臉,每個人都享受著夜的靜謐。

“我們回家吧……”林亙新的話語在耳邊輕聲響起,喚起許月沉溺的思緒,他與詩詩之間糾纏的一切,自己付出的一切。

脫離開林亙新溫暖的懷抱,隨有那麼一絲的貪戀與不舍,依舊將自己與他隔開半步遠。看著他眼裏的滿是疑惑,許月轉身拖著行李箱離開在林亙新的視線裏,風吹散了發鬢的青絲,還有那顆曾經為了他什麼都願意放棄的心。

隻是今日起,那個一昧付出的許月,不再陪在他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