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走不進的世界(1 / 2)

【於人生隻有兩種表達境界,一種是痛而不言,另一種是笑而不語。】

林亙新與柯岩名之間並無過多的交流,抬眼間卻看見已進入病房的劉詩施,眼裏閃過一絲喜悅的神色,但隨後淡漠的目光看向柯岩名:“柯董事長你可以先出去麽?”

“董事長?”詩詩帶著吃驚的神色看向背對著自己而站的男子,待他轉身的那一刻打著招呼。

柯岩名與劉詩施擦肩而過,臉上帶著些許無奈:“詩詩啊,好好照顧亙新。”

輕輕點著頭,目送著柯岩名離開了病房,轉身對上了林亙新直視自己的目光:“你怎麼會來?”

“我隻是去看夫仔,路過這裏……”

“你撒謊!”話說一半便被林亙新打斷,他毫無血色的嘴唇隨話語一上一下的蠕動著,臉色依舊顯得那麼蒼白。若說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於劉詩施來講他林亙新即使已不是深愛的人,卻也早已住在心底成為了朋友般親密的人。

“我們不能就這樣回到從前,做彼此做要好的朋友嗎?”

林亙新皺著眉望向離自己一米多遠站著的詩詩,終於她還是說出了口,做朋友……可是那麼相愛的人,要怎麼做才能成為朋友?

心早已冷卻,撇過臉輕笑了兩聲,轉過臉時卻已恢複了先前的神色:“劉詩施,我隻問一句,你愛過我沒有。”

睫毛眨動著,劉詩施的手指已被自己互搓的通紅,下唇因牙齒而被咬出輕微的印痕,糾結著一句話卻也未說出口,腦海裏閃過那日咖啡廳內許月問向自己的話語,林亙新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麼……

“我曾經,愛過你。”

輕輕的一句話輕吐出唇,劉詩施看向林亙新的眼神裏充滿了倔強的神色,林亙新知道這一句話意味著,他們真的完了……

“你出去吧……”閉上眼,將頭撇向一邊,拉扯了被子,林亙新不再看劉詩施一眼。

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劉詩施卻也沒有開口,輕輕退出病房緩緩帶上門手。背倚靠在冰冷的病房門上,深深歎了一口氣,做這樣的選擇,劉詩施並沒有後悔些什麼,她隻是擔心,擔心林亙新那日漸削瘦的身體。

“難道……”心裏略有所思,手再次叩響門,待那一聲“進來”入耳,這才打開門再次闖入林亙新的視線裏,輕聲問出:“我是想問,你的身體醫生怎麼說,難道是你的病……”

“我的身體很好,不用你多心了。”再一次打斷劉詩施的話,林亙新指了指門外,示意著請她出去。

待那一聲關門聲在耳邊響起,林亙新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再一次爆發,掃落了床頭的東西,叫出聲來。那一聲撕心裂肺,絕望徹底:“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什麼都是曾經!”

手緊揣著潔白的棉被邊角,牙關緊鎖,林亙新深邃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透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靜靜地看向窗外蘊藍的天空,似乎想要將這一切深記在眼底。沒有任何話語,依舊顯得那麼安靜,林亙新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裏閃著點點碎碎的流光,滿是對麵前這個世界的厭惡,眼眸深邃得像無底洞的深淵,沉淪沉淪。

若人生僅有兩種表達的境界,那對於林亙新來說,不是痛而不言而是笑而不語。苦笑著,淚竟劃過臉頰,人生啊為何總是來不及挽留時才發現它的短暫,如曇花般僅一現便逝離而去。

病房部的拐角處劉詩施看見了伏在窗台上抽著煙的柯岩名,煙圈嫋嫋自他的指尖而飄遠,想起方才病房內他與林亙新之間的氣氛,劉詩施覺得有些微妙,這也讓她更加好奇這樣兩個似乎沒有別的交情的人,為何眼神的交流裏卻多了抹恨意與關懷。

“柯董事長。”慢慢走近柯岩名身邊,詩詩禮貌的與這個僅兩麵之交的唐人董事長打著招呼。

柯岩名則掐滅了煙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內,彈了彈西服上殘留的灰末,禮貌的衝劉詩施一笑:“你就是這一次步步的女主角劉劉詩施吧,好好努力。”柯岩名話落,走到劉詩施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離開。

聽著那一句諫言,劉詩施目送柯岩名的背影離開,轉身向著蔣晉夫的病房走去,唐寧問過自己選擇當初為何沒有堅持而是選擇答應了蔣晉夫的表白,當時的自己沒有回答上來的問題此時劉詩施終究是明白了,隻因為這個人能給自己一種別於他人的安心,那一種不會離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