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愛上一座城,是因為城中住著某個喜歡的人】
手機在桌麵上振動的時候,劉詩施正在廚房與媽媽備著親戚朋友來家做客的飯菜,並未留意。然而響起地第五次,被輕輕接起:“喂?”
“詩詩……”
“等等啊,詩詩,電話。”劉媽媽拿著劉詩施的手機對著廚房喚了聲,在女兒接過手機的瞬間眼神也隨之瞥了眼屏幕上的來電,夫某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擱下電話,劉詩施將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繼續走進廚房,與媽媽並排摘著菜葉,劉媽媽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打從她回到北京後,對上海的生活隻字不提,雖知道女兒現在也算得上是內地一二線的女星了,但多多少少若總是如這些天般悶悶不樂,那她也不會繼續同意她走上演藝圈的。
“媽,我出去下。”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菜葉,劉詩施擦了擦手,穿上鞋子拿了手機便匆匆走出了家門,還不忘囑咐聲:”媽,我今晚不在家吃啦!“
較上海年初的夜晚不同,北京新年的夜晚顯得十分熱鬧,當屬王府井為中心了,因為今日恰巧是老北京就流傳而下的廟會節,整條古色古香的街道小巷都高掛著火紅的燈籠,拉著火紅的彩結,路上的行人遊客擁擠而過,甚是喜慶。沉迷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劉詩施終究還是拿出了手機看了看方才接聽電話的時間,8:36分,離現在已經過去半小時,是否他,依舊在這裏等候。
人潮擁擠,燈火輝煌,正是在這樣的情景下,蔣晉夫從人群中看見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背後的輪廓以及熟悉的背影,那再也轉不開視線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繞開擁擠的人群,茫茫人海中他隻想慢慢向那個自己牽掛的身影靠近,一步一步。
被一雙手擁入結實的懷抱,細細體會著他身上獨特的雛菊香,猶記那是自己贈予他的淡香水,柔柔的清香的,還有他懷抱裏殘留的溫暖,輕輕轉過身,將頭倚靠在蔣晉夫的懷裏,劉詩施閉上了雙眼,兩個人就那樣相擁在人潮擁擠的廟會街道上,旁若無人。
被輕輕推開,夫仔愣在原地看著態度360°轉變的詩詩,眼裏流露出一絲傷感,他怎會不知她介意著什麼,又怎會不知今日自己赴京的主要原因又是為了什麼。
他,欠她一個解釋。
兩個人,麵對麵,人來人往的廟會上似乎嘈雜聲也不是那麼高調了,剩下的隻是屬於他們之間的沉默。劉詩施的雙眼緊緊望向蔣晉夫那一張俊朗的麵龐,眼裏是淡然的釋懷,淡淡地道出話語:“為什麼還要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我不想解釋些什麼,我隻希望你是懂我的,劉詩施!”話語的尾落語氣明顯的上揚與加重,蔣晉夫的臉上出現了不悅之色,二話未說牽過劉詩施的手穿梭在人潮中,離開了這喧嘩之地。
此刻出現在眼前的正是那一日偶遇歸鉉方丈所遊覽的大覺寺,受廟會的影響整個大覺寺在燭光與古典燈籠的點綴下顯得更加莊嚴,依稀還多了些溫馨。手未鬆開,晉夫牽著詩詩一直走一直走,直至刻著憩雲軒三個大字的木匾出現在眼簾,劉詩施遲遲不肯挪開的視線落在蔣晉夫的臉上,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我說過,若是有機會,定會帶你再來一次。”微微笑著,牽著她的手,同時邁出了腳,踏進了正殿內,歸鉉正匍匐在蒲墊上誦經打坐,似是感覺到他們的到來輕輕放下木魚,起身側轉給予蔣晉夫一個暖意的微笑:“施主裏麵請。”
依舊是上一次的廂房,依舊是那樣的座位,依舊是那樣的青花茶盞,依舊是滿屋子的茶茗清香,劉詩施尋了上次的座位坐下,而蔣晉夫則依靠著她身邊而坐。
歸鉉手持佛珠依舊嘴裏輕誦著經,冷不防道出一語禪言:“萬法皆生,皆係緣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隻為眼光交彙的刹那。”話音落起身走至晉夫身旁,遞上手中的禪珠:“萬法皆於生,相識相遇便已是緣分,更又何相戀。阿彌陀佛……”
回過神來歸鉉方丈已經出了廂房門外,留下的是兩個互相對視的人兒,手中緊捏著那一串禪珠,蔣晉夫的手心竟在這晚冬時節沁出了些汗,似悟出了些什麼,拉緊劉詩施的手腕,猛然奔出了燈火輝煌的寺廟。立佇在廟外紅牆邊,大覺寺三個字在燈火下清晰可見,隔著巷子街道依然可以看見熱鬧的廟會,與街道上擁擠的人潮,還未站穩一個吻便傾覆上來,帶著些濕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