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個地方,風景就不再屬於你;同樣的,錯過一個人,那人便再與你無關】
次日的黃山陽光明媚,天氣好的不像話,即使是住在的頂峰小築也不會感受到昨夜的寒風習習。
韓憶卿早早就洗漱好出了小築,天氣雖好卻也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的涼爽,衣領被拉扯到脖頸間,肚子尷尬地發出了抗議的聲響。一臉無奈的笑意,韓憶卿走回小築內,林亙新與李導等人也已經坐在酒店的大廳的沙發上等候著。見著一步步走來的韓憶卿,林亙新稍作低下了頭,把玩著手機,昨日的拍攝曆曆在目。事情還是要退回到12小時前的新劇拍攝現場,那時候的黃山寒風依舊,在耳邊呼嘯著,聽不清別人說的話語,李導更是拿起了擴音器指導著要領。
這一階段的拍攝是緊緊圍繞男女主的別後相遇而拍,三年的未相見,再一次見麵後感情並未隨時間而淡化,卻也不如從前那般親密,兩個人隻是安靜地像個朋友,不傾訴苦短不分享憂愁,偶爾還會一起走在無人的街頭,偶爾也會一同攀上這五嶽之首的黃山頂峰靜候日出,偶爾也還會牽手、微笑、吃飯,隻是淺幕吟和落錫夏之間再也沒有過多的語言交流。
可即使是這樣,她與他,他們之間哪怕僅僅是一個淡然的眼神,也能夠猜想彼此心中的所需。
這邊是那一場黃山頂峰上的劇情,這樣的一個劇情叫韓憶卿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和林亙新,那個時候的他們也正是如此,哪怕是淺淺的一個眼神,那般隨意卻也能猜透彼此的內心,可現在……
雖與劇中一般再一次的相遇,卻不如劇中的淺幕吟幸運,畢竟她再一次得到了所需的愛情,而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
如此貼近自己生活狀況的劇情被韓憶卿深刻地體現著,滿意的笑容也從李導的臉上顯現,劇組的成員都慶賀著這段劇的完美收官,而此時的酒店大廳裏,林亙新則陷入了沉思,下一出戲,詩詩也該來到這兒了吧。
陶瓷杯在手中緩緩轉動著,裏麵的咖啡看似要溢出杯口,韓憶卿就那樣斜靠在沙發的最邊上看著林亙新,看著滿臉沉思的他,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麼呢?
她,不知。
“亙新,吃早餐了。”輕聲喚著,韓憶卿從林亙新的身旁走過,沒有過多的話語也沒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隨著李導一行人自顧走向了酒店的就餐廳,山峰頂端隨時間而過,陽光也越發得燦爛,折射過酒店的玻璃質窗照在臉上,暖意襲來,很舒服。吃著盤子裏擺放著的西式餐點,抿一口純純的奶香摩卡,無意間抬頭看向對麵而坐的林亙新,此時的他吃著一片吐司,低著額頭劉海垂落遮擋住雙眼,韓憶卿無法看見他那一雙曾經讓自己沉溺其中的溫柔雙眸,嘴角輕瑉帶起一絲苦澀的微笑,低下頭繼續吃起了早餐。
林亙新並非沒有感受到片刻的注視,而是因為此刻他的心中還有更加重要的一件事在困擾著他,那便是此時疼痛欲加的病靨折磨,藥照常再吃,一日三餐劇組也特殊照顧,可一陣又一陣欲將骨頭撕裂的疼痛感還是襲遍全身,困意染上眉梢。
峰頂的酒店裏隻聽得見“喤當”一聲,林亙新手中持著的叉掉落在地,而他自己匍匐在十人座的加長餐桌上,雙眸緊閉看似熟睡著,任韓憶卿如何叫喚著都不曾睜開雙眼,若不是輕微地無法被察覺的呼吸聲,怕是別人會以為他已昏迷。
撿起地麵上掉落的叉子,韓憶卿的美目微皺著,扶起林亙新問著一旁慌張而站的李導,語氣有些慌急:“導演,我先送他去醫院。”
李國安沒有拒絕韓憶卿的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這些天在黃山的拍攝他又怎麼會看不出韓憶卿與林亙新之間的微妙關係呢,但他並不知曉這樣的微妙關係之下竟是多年前的一段初戀情結。
略顯吃力地扶著林亙新跌跌蹌蹌地走到了電梯旁,韓憶卿大口喘著氣,試圖防鬆著雙臂,電梯門緩緩打開,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扶著他再一次走進了電梯,按上了通往10層的按鈕。
還算寬敞的電梯裝飾的簡單不失大雅,一麵偌大的鏡子折射出兩人的背影,將林亙新輕扶到電梯的左側倚靠著,這個角度韓憶卿能夠清楚地看見他完美的側顏,憔悴虛弱。再也沒有別的詞彙比這四個字更適合來形容此時的林亙新了,看著看著心中悄悄泛起了一絲的漣漪,時隔數年,再見麵看見這樣的他,還是會心動,還是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