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太多話想說,卻無奈,為何都演化成了片刻的沉默】
整個西餐廳此時顯得異常的安靜,靜的蔣晉夫都能夠聽見了自己頗為沉重的呼吸聲,此時自己最在意的人,正與別個不相識的男人共進餐點。
而更可笑的是,自己正與她相麵而坐,無關緊要。
昨晚在長沙的賓館裏蔣晉夫想了很多,他總覺的,如果能夠不愛劉詩施,那該多好。如果不愛她,就不會思念她,就不會妒忌她身邊的異性,也不會失去自信心和鬥誌,更加不會痛苦。
林亙新看盡晉夫臉上的神色,起身走到柯路身旁,隻說了句:“跟我來。”別無其他。
餐廳裏除卻尾隨而去的兩個大男人,剩下的不是就餐的客人,便隻剩下了麵麵而視的劉詩施與蔣晉夫。唇半開啟著,卻久久未開口說出隻字半言,劉詩施心中總是有太多話想要說的,卻無奈麵對著蔣晉夫,為何都演化成為了片刻的沉默。
“他是誰?”終究還是夫仔最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輕問出口。
“朋友。”簡單明了的回答,劉詩施側過臉來,瞥向了窗外,視線看向了形形色色的路人,不再去望向他的眉眼。因賭氣而故作陌生,這對於她來說還是第一次,本以為他隻是當時的說說而已,本覺得那晚過後他定會如往常一般來找自己,本以為他會後悔會道歉會賠笑。
卻無奈,他所表現出的,除卻那一句“他是誰”,再無其他。
起初本沒想到會如此巧遇,本想用柯路來刺激下他,卻未想真的麵對麵而坐時,她卻忍不下心,也做不到。她是愛著他的,這一點詩詩自己很清楚,隻是如今愛情在他倆看來,竟也隻不過同別人一樣,幸福來得太快消失的也如此之快。
再說說剛剛回國不久的柯路,尾隨在自己哥哥的身後,一直走到了位於西餐廳的胡同口,花園公寓的黑色鉤花鐵門前林亙新停下了腳步,然而就是這麼突然停止的步伐讓身後那個低著頭走路的柯路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後背,吃痛的撫著自己的額頭,柯路呼出聲來,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充滿慍色的眼。
“什麼時候回國的?”林亙新的話語裏分明不帶一絲的感情,聽著冷冰冰寒涼刺骨。
瞥瞥嘴,柯路倚靠在一旁的鐵門上,雙腳抵著地麵而站,語氣中很是隨意與漠然:“昨晚剛剛到的上海。”
想起方才林亙新的語氣和轉視的目光,卻疑惑頓生心頭,柯路不滿地問出了口:“不是,我說哥,咋一見麵你就對我這麼凶呢,幹什麼呢你這是。”
一手扶著柯路的肩膀,將他歪斜著倚靠的身體拉回正直,林亙新微抬起頭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上半個多頭的柯路,輕聲的歎了口氣,拍拍他的左側肩,語重心長:“弟弟,詩詩她愛的不是你,別再那麼執著了行不行?”
“我說過我不在乎,我愛她就行。”柯路的回答中透著淡淡的隨性,興許這便是留學回國後改變最大的地方,走的地方多了,思想跟隨著也就隨性了很多。
親兄弟並非就代表著思想認為就是一樣,正如同此時的柯路與林亙新,他的所想並非林亙新心中所想:“總之你以後少去打擾她。”
手被猛然揮開,柯路的眼裏閃過一抹慍色,緩緩後退距林亙新足足一步之遙,看向他的雙眸中充滿了詫異不解的神色:“哥,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不敢去愛就算了,可是為什麼還要連同我的愛也要一同阻止。”
視線望向西餐廳的方向,似乎是看透了些什麼,柯路的眼裏終究是黯淡了下來,語氣中也帶著些失落:“我知道了,哥。原來我這個親弟弟在你的心中,連那個外人都不如,是不是?!”
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也不知該如何去平靜柯路的情緒,控製不住的情緒,按捺不住的思緒,林亙新的右手竟揮上了柯路的臉,望著弟弟臉上紅了半邊的印痕,林亙新杵在原地,手半僵在空中久久未落下。
“哥,我會記住你這一巴掌的。”頭微微的點著,柯路咬著下唇,轉身離開在林亙新的視線裏,沒有追隨而上,林亙新隻是停留在原地,那一巴掌並非存心,卻隻因那一句“不敢愛”。
任何人任何一句話對於林亙新來說,都無可厚非。哪怕是一句沒有用膽小鬼,甚至是懦夫,這些都沒關係,因為在愛情世界裏,他本身就是這樣。可是那一句不敢愛卻直擊他的心髒最深處,真的是不敢愛嗎,別人不懂難道連這個同根生的親弟弟他也不明白嗎,身處懸崖的邊盡,即便是摔得粉身碎骨也不願拉扯那個深愛的女子一同墜入,這便是林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