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閉上眼還能看到的人,便是你最愛的人】
失落的倚靠在一旁的樹落下,林亙新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他記得有人說過,如果閉上眼還能看到的人,便是你心底深處最愛的人。先前,他不相信,而此時他卻不得不信,劉詩施的笑容在他的腦海中從未消失。
片刻的停留過後,林亙新直立起身子轉身離開,樓上的燈光再一次的亮起,透過窗劉詩施看著他寂寞的背影與微弱的燈光,視線中蘊染這一層朦朧,在心底的最深處她依舊沒有忘記這個曾經深深暗戀過得男人,隻是如今這一切隨著他那一日決然的離開而破碎。
她討厭欺騙,討厭謊言,即便那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即便林亙新為病情所迫離開上海,為何他心中的痛楚從未對自己敞開,這便是劉詩施最為在意的地方,也正是她所不能夠原諒他的唯一原因。
可那個寞落的背影依舊讓她心疼,如今的林亙新似乎變了一個模樣,蒼白與隱忍來描述他最為合適不過。
似是彼於留念吧,林亙新還是不舍的回身轉望,隻是回眸瞬間窗簾還是被緩緩放下,劉詩施並未讓他看見那一盞先前打開的燈光,林亙新的眼簾下依舊是暗黑的房間,失落布滿了雙眸。
兩個曾經百感交集的人,如今卻已成為了不再相見的陌生人。
沿著熟悉的路原路返回,林亙新深深歎了口氣,這條走回靜安楓景的路他走了十年,如今恐怕是再也不用再重複了。
回到已經空了三個多月的公寓中,沒有開燈,林亙新換下了皮鞋穿上了舒適的拖鞋,仰麵躺在了沙發上,不去管灰塵有沒有沾染上板正華貴的西服,也沒有在意頭發上有沒有粘上居室中的棉絮,隻是輕輕閉上了雙眼,沉浸在黑暗中。
一切都那麼的安靜,安靜的足以回憶。
然而腦海裏卻是空白一片,想要憶起的終究沒能憶起,口渴難耐,困意襲來,林亙新心裏清楚病靨它又來了。
無奈臥起身,林亙新摸索著還是按了開關,燈光折射入眼裏,有些刺眼,微微閉上片刻,再一次睜開這種感覺竟消失不見了。
在廚房間等待著水沸騰,取了玻璃杯倒了滿滿一杯,喝上一口,無味。
一時間他竟特別想要放上一粒奶球,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濃濃的奶味夾雜著無色的白開水味兒有些說不上的感覺,襲上舌尖。
當一個人特別貪戀某種事物時,他會不顧一切奮不顧身的去嚐試。雖然醫生一再叮嚀不能碰甜食,他還是加了粒奶球。
一如他對劉詩施的感情,明知不能觸碰,卻依舊身不由己的,深陷。
為什麼時間過去那麼久,最終留在他身邊的還是許月。
許月,許月。
此刻,他才想起那個被他遺忘在洛杉磯臨海公寓裏的女子。
他有的時候很討厭自己,明明是不可能的卻還是一昧的等待,而在身邊的不放手也給不了承諾。
簡單收拾了幾件衣物,燈被關上,林亙新選擇了離開上海,選擇了重新回到洛杉磯。
因為他知道,就如自己等待劉詩施一樣,許月也在等著自己。
飛機再一次的劃過半空時天已泛出了白肚皮,沒有多想些什麼,林亙新拉扯了披在身上的外套,終於安心的微閉上了雙眼淺淺睡去。
耳機裏循環著的,依舊是那曲《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