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在十年後遇見曾經想要守候的女孩兒,依舊動了心。
也許是我的這個特殊身份,自小我便在父母哥哥的守護之下生活著,即便那並非我的親哥哥,他卻帶我很好。有很多時候我很感激他,因為他我才能遇見劉詩施,也就是日後讓我這個本身桀驁不羈的花花腸子的人甘願等候十年之久,當然,更多的時候我對於他是妒忌,我不知道為何劉詩施會那般愛他,那麼明顯的暗戀他難道一絲心動都沒有麼,每次瞧見自己喜歡的人為了哥哥傷神,我總會埋怨他的心到底是不是木頭做的。
俗諺說:不見才能不念,不念才能不戀。
也就是這樣我隻身來到美國求學,那個沒有劉詩施的國家。或許是遺傳了爸媽的優良基因,初來異國他鄉的學校便很有女人緣,其中亦不缺少高年級的學姐美女們,這兒請容許我稍稍自戀一下。隻是我拒絕的手段有千百種,然而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是拒絕,因此在學校我還有著另一個稱呼,那便是:花少。
是,這樣便正是我所要的,出了心裏的那個人,任何女子也進出不了我那顆僅存小小空間的心。我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別人。
我是愛她的,十年過後,依舊愛。
但我不知哥哥亦是愛著她的,甚至於比我的愛更深沉更隱忍,我更不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我最敬愛的哥哥隨時可能離我而去,到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我們的世界。
骨髓癌,這三個字如同夢靨般在我的耳邊回繞,我還是選擇了去幫哥哥尋回那個叫做許月的女子,我未來最有可能稱為嫂子的女人。隻是即便是重新回到了上海,我還是不明白,他明明深愛著詩詩卻為何念著另一個女子。
直至,我亦遇上了另一個人,才知道原來沒有深愛,隻有更愛。
初次遇見許墨冉是在一間花戶型的別墅裏,闊別十年後我第一次回到美國,熟悉既陌生的國度讓我有了些不自然,更何況我是來尋那個一次麵也沒見過的未來嫂子。拿著哥哥留給我的字條上的地址與姓名,我竟真的尋了去。
所幸的是,地址所記載的別墅並未空著,住著的是個女子。第二次登門造訪時她請了我進屋,看著手裏的法國花式瓷繪花的茶具,不知為何我的第一反應便是覺著出自她的手,雖然我並不確定她是否我所要尋找的人。
然而,事實證明按著朋友所說,許月早就搬離了這間別墅去了法國,然而具體是哪裏我卻無從得知。一時間我想起了上海病危的哥哥,我的心亂極了,夜色朦朧的美國街道上,華燈初上,不遠處的bar燈光閃爍著,我記得它,那會兒上學的時候我常去,環境還算幽雅。
隻記得自己要了杯威士忌獨自趴在吧台上便喝了起來,或許是內心太多的煩躁,加之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它們一時間彙聚在一起終究爆發了,一杯又一杯下肚,眼前竟也變得模糊。還算是柔軟的肩膀成了我的依靠,隻覺告訴肩膀的主人我很熟悉,眼皮卻無力睜開。
“啊冉,你們認識啊?”一句話入耳,啊冉,她的朋友喚她為啊冉。睡意最終擊敗了僅剩的一絲清醒,她會是十年前那個胖胖的小女生許墨冉嗎?
我,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