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我直接回了公司,並沒有回家,因為等著我的便是擱下兩天的會議。
然而,會議才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手機竟響起了,鈴聲在安靜的會議室內顯得那般突兀。我拿出手機瞥了一眼,卻詫異了,來電顯示上竟是墨冉的名字。
忘記了說,我們從未過問對方什麼,包括行程與飯局等等,更不用說此時還是上班時間,我的心有些慌了,猜測著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與大家打了聲招呼,我匆匆出了會議室,電話剛被接聽,那端便傳來了輕柔的聲音,果然有些不同往常,我是指她的話語。
她隻說了一句,她說:“柯路,我想你了。”
我的心裏是欣喜的,在一起那麼久,這是她第一次對我說這些話語,然而,我卻故作平靜地回了句:“墨冉,我在開會,結束了便回去。”
輕輕掛斷了電話,我回了會議室,至於會議內容我一點兒也不記得了,若無沒有記錯,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下了會議,開了車,我哪裏也沒有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家。
推開門看見的卻是這一幕,她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電視裏的英文歌曲聲音開得很響,可這卻沒有打擾到她淺眠,她的眉眼微微蹙著,眼角竟殘留著一絲的淚跡。
抬手輕輕拭去,我的心有了一絲的悸動,她這個迷糊蟲,睡覺也不知道回床上休息麼?打橫抱起她,毫不費力,她很輕,最近似乎又瘦了些。
我不記得我有叫她減肥神馬的,隻是她一直對我重複著一句話,她說她想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麵留給我,而非是最醜的一麵。
輕輕掖好被子一角,我打算給她倒杯水來,卻發現手竟被緊緊握著,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睜著清靈的雙眸看著我,沒有隻言片語。
我問她餓不餓,她也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我說我餓了,她這才有了些反應,準備起身幫我準備些吃的,我看著她憔悴的樣子,有了些心疼,攔下她笑了笑走進了廚房。
或許我隻會熬桂花粥,所以我便熬了碗桂花粥放在了她的麵前,她吃的很香,這讓我有了些欣慰。手放進了口袋,觸碰到了冰涼的小盒子,那是我回公司那會兒抽空去買了的,是枚小小的對戒。當時沒多想,隻覺得是時候該安定下來了。
“墨冉,等到回了上海,我們便結婚吧。”她默默等了我十年,跟了我近半年,是時候該給予她一個承諾了。
她沒有回答我,隻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定是要問我些什麼,她的小動作她的小心思,其實我一看便知。
然,她問我:“柯路,你愛我麼?”
不知為何,這句話她問出口,我竟第一時間附上一句:“小傻瓜,你是我今生要娶的人。”卻不知她又補上一句,她問我是否還惦記著詩詩。
其實我是想要告訴她我已經愛上了她的,卻不知為何我沒有說出口,我竟沉默了。其實,念與不念又有何區別呢,就像詩詩,她愛著晉夫,卻嫁給了我哥,守著一座空空的墓碑。
然而她卻生氣了,離開了。望著她走出別墅的背影,我沒有阻攔,因為我也在想著與她同樣的問題,到底我們哪裏出了錯。
那日我隻知她回了上海,卻不知她再一次的去了麗江,更不知那裏曾有一段被我們都遺忘了的過往,三生三世的等待。
若我知曉,定是天涯海角,我亦不會讓她獨自前往的。
茲茲的振動聲喚醒了我的思緒,手機靜靜地躺在沙發上,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光。她說:“我想你了。”
一絲冰涼滑過臉頰,指腹輕輕拭之,竟是淚。我在想多年後的某一天相遇在上海街角,我該如何說上那麼一句:“墨冉,我想你了。”
哥哥說的不錯,愛情來了你得珍惜,否則,一去便是千萬裏,再也尋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