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抬起眼,四目相對之下,她隻覺得心裏的某一處疼的仿佛要窒息……
她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起身輕輕抱住林景,像是生怕碰到林景的傷口,她張了張口,聲音晦澀又沙啞,“疼不疼?是不是很疼?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林景仿佛已經沒有了力氣,想要抬抬手輕輕拍拍寧然的頭,但手剛剛舉起來,卻又因為沒有力氣落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唐寅見此麵色更是沉鬱,雙拳也不知不覺的早已經握了起來,他上前繞過已經泣不成聲的寧然,輕手輕腳的將林景背起,聲音沉厲的道:“寧然,我們去醫院,這裏不能久留……”
寧然聞言立馬起身,拚命抑製住自己的眼淚,跟在唐寅後麵,輕輕拉著林景的手,咬著唇含糊不清的道:“好……”
唐寅將林景輕輕的放在後座,寧然坐在一旁,看著昏睡過去的林景,心裏又是一陣刺痛,她小心翼翼又輕柔的摸了摸林景受傷的臉,閉了閉眼後,再睜開,眼神裏像是多了幾分厲色,也多了幾分殺氣。
到了醫院之後立馬進行了診治,寧然一直陪在林景的身邊,時不時的摸摸他的額頭,看看他的體溫是否正常。
一個小時左右,唐寅從醫生回來了,他靜靜的看了林景一會兒,眼神裏滿是心疼,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帶了三分狠戾。
寧然輕吸了一口氣,起身往外走去,示意唐寅也跟上。
“醫生怎麼說?”寧然整個人已經冷靜了下來,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喑啞生澀了,隻是眼神帶著一種冷肅,讓她看起來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唐寅的狀態並不比寧然好上多少,看著自己最在乎的人躺在醫院裏,而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的氣悶和痛楚,也隻有唐寅自己能感受到了……
“阿景被人下藥了,強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精神上可能受到了損傷,現在需要休息,其他的,除了一些外傷之外倒沒有什麼了……”唐寅揉了揉自己的眉間,坐在一邊冰涼的座椅上,有些疲憊的說道。
寧然點了點頭,手指已經深深的掐進了手心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微冷的道:“那現在能查出來是誰做的嗎?”
唐寅揉在眉心的手微微一頓,這個動作在黑暗裏莫名的像極了林景,深夜裏的醫院安靜的仿佛一根針落下來也能聽清。
“正在查,等阿景醒過來之後基本就可以確認了。”唐寅摸了摸身下的椅子,自己的手心卻是比椅子更加冰涼……
寧然聞言沉默了片刻,她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正當唐寅想要說些什麼再來安慰她的時候,寧然卻突然開口道:“這件事交給我吧,讓林景好好休息。”
“交給你?”唐寅微微一愣,看著寧然不自覺得再問了一邊,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然點了點頭,麵色冷肅又堅定,“明天你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競標的事情還在等著你,所以這件事交給我就好,而且……即使你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