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想過他別墅裏這座閑置的狗舍,還能派上這麼大的用場。
沈安諾的腦子構造,果然跟一般人不同。
他真想剖開她的腦子看一看,到底裏頭都裝了些什麼玩意。
當她成功躲到食材車上,靳韶琛沒察覺到自己也吐出了好長的一口氣。
五菱車緩緩啟動,從車子裏駛了出去,載著逃離的沈安諾離開了。
他能夠想像得到,當車子從別墅駛出後,她心裏是何等的雀躍。
監控沒了下文,顯示黑屏,他卻有些意猶未盡,心思轉動,修長的手指往上挪了挪,調出了他離開後的那幾天曆史監控。
嗬嗬。
看到她一本正經在浴室裏反複推演,他眼前豁然一亮。
她生動的表情變化,是整段監控的點睛之筆。
於是,不知不覺間,他將遺漏掉的那幾天曆史監控全部給補進了腦子裏。
靳韶琛看完後,視線無意中觸及到床頭櫃上擺放著的一張八寸照片,還泛著笑意的深邃瞳眸瞬間冷若冰霜。
韶白,死了。
他差點忘記了韶白的死,跟沈安寧脫離不了關係。
照片裏的韶白,笑容燦爛,朝氣蓬勃,他是那麼的年輕,他是那麼的單純。
靳韶琛痛苦地閉上了眼,說到底,韶白如同溫室裏的花朵,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太好了,才導致他連最基本的人心險惡也判別不了。
母親對韶白的寵溺,他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追根究底,自己也是罪魁禍首。
等到他睜開眼,眉眼凜冽如刀,眸色卻愈發的幽暗。
沈安諾腹中的孩子,不能留下。
*
沈安諾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筆記本鍵盤上睡著了。
最後,她還是抵擋不住凶猛睡衣的來襲,跟周公約會去了。
她看了一眼時間,這都八點了。
她上午的兩節課十點開課,論文早上就要交上去了的。
她還有個尾巴還沒收,等到她手忙腳亂弄好後,都九點二十分了。
這下,她顧不上洗臉刷牙就拿著打印下來的一疊論文初稿倉促衝出了門。
她是帶了錢包,可沒時間買早餐,攔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陽城大學。
她剛踏進教室,就聽到鈴聲響了起來。
好險。
“安諾,這邊這邊。”
班上跟她關係不錯的薑雪衝她招了招手,薑雪給她占了個位置,沈安諾快步朝著薑雪走了過去。
她屁股還沒坐熱,白教授就進來了。
白教授年逾五十,終生致力於研究的他早已頭發花白,可精神卻比不少年輕人還來得抖擻。
薑雪輕輕捅了下沈安諾的胳膊,低聲問,“白魔頭的論文,你完成了沒?”
沈安諾一邊揉著酸澀的眼睛,一邊自嘲,“通宵達旦,不負所望。”
薑雪揚了揚眉梢,“我也沒好到哪裏去,前晚才趕出來的。不過你平時交論文都挺積極的,真看不出來你這次臨時抱佛腳抱得比我還遲啊。”
薑雪擠眉弄眼,笑得一臉曖昧,“說,幹什麼壞事去了,是不是忙著跟你家蔣哥哥約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