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用筷子用力戳破了一個生煎,汁水四濺,唉聲歎氣道,“是啊,他說要親自帶我,我不想他帶我啊。這男人不死心,這天下女人又沒死光光,幹嘛非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啊,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了。他這人愛管頭管腳的,連來大姨媽都要逼你喝紅糖水,你不喝他就坐在你麵前賴著不肯走,直到你喝下才罷休,其它的事情也一樣,我實在是受不了。”
夜夢忿忿吐槽,竹筒倒水一般倒出了不少在她看來的心酸事,沈安諾聽得差點合不上嘴,夜夢這廝,到底是在吐槽還是在變相秀恩愛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真看不出高總監還是個模範好男人的代表呢。
夜夢說得口幹舌燥,發現安諾姐沒有附和,心思一轉,想到安諾姐跟了莫言,指不定還以為自己在炫耀呢?
於是,趕緊解釋了一番,還好心建議道,“安諾姐,你要不要也來跟高子文啊,這人雖然婆婆媽媽了點,但設計上麵還是有點天賦的。”
沈安諾敬謝不敏,“我跟著莫設計師挺好的。”
高子文出手帶夜夢,分明就是打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算盤,自己才不去礙眼當高瓦數的電燈泡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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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把飯盒擺到靳韶琛的辦公桌時,後者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冷疏離,十指在鍵盤上飛快地跳躍。
高峰內心掙紮了下,在說還是不說之間猶豫,轉身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了下頭,“靳總,我剛才去食堂幫您取午飯的時候看到沈小姐跟夜大小姐了。”
靳韶琛沒有答腔,在鍵盤上跳躍的十指速度卻是微不可見的停頓了一下,又猛地回到了正常的水準。
高峰見他連抬眼皮也沒抬下,拿捏不準他的態度,一聲不吭地退了下去。
高峰所不知道的是,當他輕輕地帶上門後,靳韶琛瞬間便把修長的雙手從鍵盤上收了回去,落在了大班椅兩側的椅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叩著。
他狹長深幽的雙眸微微眯起,愈發顯得瞳仁深邃冷凝。
當他漫不經心的目光掠過電腦屏幕,整張俊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錯愕過後,他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渾身都被一股濃濃的陰戾所籠罩。
液晶屏幕上,最後的一串字,全是一成不變的“沈安諾”三個字。
他右手抬起,按下delete鍵盤沒有鬆手,直到“沈安諾”全部清除完畢。
他的左手摩挲碰觸了下左眼眶受傷的下方位置,自從挨了她一拳後,他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無數眾人異樣的目光洗禮了。
韜韜。
每次這兩個字冒上喉間,他那裏就火辣辣的幹疼,跟得了慢性咽喉炎似的不舒服,恨不得一個巴掌拍死陸霆韜,更想一手掐死那個朝秦暮楚的女人。
陸霆韜跟她上了那麼多次床,想必很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她那身上有一處剖腹產手術留下的傷疤,陸霆韜在跟她上床的時候,難道就沒有別的想法嗎?還是毫不介意、下麵照舊硬的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