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
他冷冷地從齒縫間擠出一個字,還不忘落井下石,“沈安諾,你既然成了我的妻子,哪怕是名義上的,也別給我忘記,我這人潔癖很重,不喜歡我的東西被別的男人碰。現在,你去洗手,最好洗幹淨一點。”
“告訴我,除了你這隻手,其它還有哪裏也被陸霆韜給碰過了?一並都給我洗了。”
沈安諾忍無可忍,之前他跟陸霆韜說的好歹是事實,她不想跟他斤斤計較,沒想到他這會還變本加厲。
他這是當自己是兔子嗎?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她澄澈的雙眸裏怒意翻湧,加重了語氣,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迸出來,“我不是東西。”
“你不是東西。”
靳韶琛嗤笑出聲,眸中的深邃冷沉都換成了濃濃的嘲諷。
沈安諾發現自己上了他的當,不由惱羞成怒。玩心眼,就是十個沈安諾也及不上一個靳韶琛。
“洗不洗?”
他挑了挑眉,眸底沒有絲毫的溫度,喉結滾動了兩下,威脅道,“你是想自己主動點,還是想要我幫你?”
他活動了兩下手腕,沈安諾心頭一凜,她相信靳韶琛不隻是純粹口頭上說說的,她要是不主動,他一定會動手幫她。
“不用了。”
她怒火中燒,殘存的那絲理智逼她退讓了一步。
她在洗手的時候,洗手間的大門敞開著,他就佇立在門口,慵懶地靠著,沈安諾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一道炙熱的視線包裹著她的手,明明衝在手上的是涼水。
她洗了兩遍,還用了洗手液塗抹了兩遍衝洗幹淨的,洗好後,她並沒有急著走,挑釁似地問,“這下可以了嗎?”
他轉身,這下連一個“嗯”字都吝嗇給予了。
等到沈安諾出來,發現陸霆韜送來的花籃跟水果籃都統統不見了,八成是被靳韶琛給扔到外麵去了。
這男人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時不時抽風,抽風起來無人能敵。
她可不信他這是在吃醋,這男人對她的厭惡,是那樣的昭然若揭。
沒多久,主治醫生過來了,還為她做了周密詳細的檢查,對她的恢複狀況感到滿意。
“靳太太,你先生為你辦了出院手續,等下你就可以出院了。”
沈安諾聞言,吃了一驚,她張了張嘴,“你上午不是說我要等到明天才能出院嗎?”
她也不喜歡冷冰冰的醫院,不過比起回家睡地鋪,她寧可還是窩在醫院裏睡病床。
尤其是她現在跟靳韶琛鬧得這麼僵,她可不想回去跟他同房,至於他大發慈悲放她回客房去睡,那更是連想也不敢想。
主治醫生嘴角不自覺抽了一下,真是要命,這位太太的記憶力這麼好幹什麼?
“靳太太,難道你不想出院嗎?”
一般病人住進來,都是恨不得早日出院的,這位倒是個奇葩,不想出院。
她的丈夫也是個奇怪的人,昨天還說讓她住到後天,也就是明天的,剛才突然又改了主意,臨時起意堅持要辦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