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沈安諾跟念白時而進餐,時而互動,最初餐桌上的食不言寢不語早已被打破。
靳韶琛看似心無旁騖在吃,實則心不在焉。
腦海裏始終盤旋著高峰的建議,讚美她?
他薄唇微動,又緊抿成了一條淩厲的直線。
不知道讚美她做的飯菜,可不可以,讚美她這個人,昧著良心著實開不了口。
先試試這個,不行再嚐試另外的。
靳韶琛放下碗筷,拿起餐巾優雅地拭了下唇角,偉岸高大的身材站了起來,立刻顯得這個偌大的餐廳逼仄了起來。
沈安諾跟念白的注意力並沒有到他身上,領略到自己被無視後,他蹙眉清了清嗓子,這下總算是把一大一小的目光給吸引了過來了。
讓他吐血的是念白率先開了口,“爸爸,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靳韶琛的麵皮僵了一僵,這麼拖後腿的,真的是他的親兒子嗎?
“我嗓子好的很。”
靳韶琛皮笑肉不笑地道,念白這下不吭聲了,沒事詛咒爸爸生病貌似的確不好,他啟動了自我反省的模式。
眼見沈安諾又要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靳韶琛手背的青筋隱隱突起,迫不及待地道,“你今天的飯菜做得不錯。”
說完,他有些不自在地瞅了瞅眼角,然後拔腿就走,他走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慢,在等對方的反應。
結果,等到他不經意間回頭,發現沈安諾滿不在乎地繼續吃飯,仿若他的話對她而言是空氣。
倒是念白嘀咕道,“媽媽,爸爸在表揚你呢。”
沈安諾輕輕“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你覺得他的話可信程度高嗎?之前不是還挺嫌棄的,說難吃,這會指不定是在外麵受了什麼刺激抽風了。”
念白聽了,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也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
抽風?
還受了什麼刺激抽風?
靳韶琛忍著內傷轉身,這下大步流星般離開了,他生怕自己再留下來旁聽會聽到更氣人更過分的話。
他就不應該高估沈安諾的反應的。
幸好,他沒有讚美她人,否則她一定懷疑他受刺激的程度比抽風還來得大。
讚美她這一招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難道真的要他低聲下氣哄她?
單是想想這畫麵,靳韶琛就風中淩亂了,他根本做不到。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自認為不錯的法子。
*
沈安諾回房洗完澡出來,下意識地去衣櫥抱地鋪。
結果,她打開衣櫥,發現原來放地鋪的一角已經空了。
她愣在了原地,過了半晌,才轉身問床上躺著的某人,“我的東西呢?”
“你什麼東西?”
“我打地鋪的那些,怎麼統統不見了?”
靳韶琛懶洋洋地應了一句,“打掃的傭人說看到一隻老鼠鑽進衣櫥了,就把被老鼠碰過的全部拿走了。”
沈安諾:“……”打死她也不信靳韶琛的房間會有老鼠出沒。
不過她的地鋪被抱走了是事實,大魔王這是搞得哪門子鬼?
她絕對不信,若是未經大魔王的點頭,會有下人私自動他房內的東西,除非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