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不可聞,然後她突然意識到什麼,垂頭飛快地往門外跑去,生怕落後一步,就會被靳韶琛揪住秋後算賬似的。
眼前的局勢,對她十分不利,祁暖不傻,念白這個小家夥在,肯定全部為沈安諾開脫的,何況自己的確是有仗勢欺人的嫌疑,她可不想遭到無辜的殃及。
她身上的傷還沒痊愈呢,靳母對她的不聞不問,連帶地,父母對她也沒了耐性跟好臉色,總是催促她什麼時候能嫁入靳家,讓他們二房揚眉吐氣,挫挫大房的威風。
父母要強了一輩子,可惜隻生出了她一個,大房的堂哥祁默是祁家的接班人,所有的風向都圍繞著大房轉悠,若不是她跟靳母關係良好,在祁家根本就沒地位了。
祁暖跑出去很遠之後,停了下來,發現身後並沒有人追上來。
魏敏還躺著哀嚎,她是被護住沈安諾的那個男人一腳踹到門邊的,踹得有一下子飛了七八米,重重摔落地的。
她覺得五髒六腑都錯位了,疼得知覺都快麻痹了。
兩個架著沈安諾的導購,也沒好到哪裏去,也都被靳韶琛一把推倒在地,後背撞擊在冰冷的地麵上,估計受傷程度也不輕。
隻是她們驚嚇過度,還沒回過神來,連呻吟都忘了。
“你是……誰?”
魏敏哆哆嗦嗦地問,口齒含糊不清。
靳韶琛根本沒有理會,而是低頭目光攫住了沈安諾,不動聲色間將她渾身上下全部打量了一遍。
明麵上並沒有找到半絲傷痕,可他依然沒有掉以輕心。
“哪裏受傷了?”
他幽深的眸底湧動著的暗芒,像是緊張,低沉磁啞的嗓音裏也蘊染著鮮少流露出來的焦慮。
沈安諾不敢往深處想,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靳韶琛。
他摟著她的長臂更用力了三分,“哪裏?”她的遲疑,落在他眼裏,又自然而然詮釋成了另一種深意。
他誤以為,她是真的受了傷,而且是傷到了難以啟齒的地方。
於是,他整個人的氣場也跟著淩厲了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陰戾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躺在地上的兩個導購連大氣也不敢喘,都不敢當著他的麵從地上爬起來,隻是從狼狽仰躺著換了個姿勢,變成趴著,舒服了那麼一丁點。
魏敏麵色猙獰,眼角不停地抽搐,她想爬起來,可卻爬不起來,也沒一個過去扶她起來。
那個女人,哪裏受傷了,受傷的全部躺在地上好嗎?
長得人模狗樣的,這眼睛卻不好使。
莫六,她是有過幾麵之緣,並不是眼前這位,氣場相貌都望其項背。
莫六也真是可笑,為了這女人,要跟家裏的妻子鬧離婚,八成是被這女人給蒙蔽了,否則怎麼會任由頭頂帽子綠油油還不聞不問呢?
還有,她記起來了,剛才那個被她當成莫六私生子的小男孩,長得跟眼前這男人如出一轍,唯一的區別是一個是縮小版,一個是成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