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夢又唉聲歎氣起來,反正家裏人都知道了。
夜母心中浮現了一種女兒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的感覺。
夜父咳了半天,還是無法厚顏跟女兒探討男人的問題,“小夢,這話在家裏說說就算了,出去了可不能亂說。”
“爸,我知道。”
……
靳韶琛根本沒想到他的不舉為夜家人廣為所知了,這會,在等夜淮過來的過程中,他整個人都被一股莫名的浮躁所包圍。
他將領帶解開,扔到了一邊的副駕駛座上,那股焦躁還是揮之不散。
沈安諾從洗手間出來後,回到了座位上落座。
她肚子餓了,被靳韶琛抽風似地虐了下,她後腰痛,鎖骨也痛,需要化悲憤為食欲。
菜單是先前點了的,這會菜一個一個都上來了。
靳韶琛的大衣在,人不見蹤影,估計是不回來了。
沈安諾巴不得他不回來,不然對著他,她也食不下咽,萬一他再來個歇斯底裏的抽風,她可吃不消。
一桌子菜,點的貌似有點多了。
沈安諾秉著不能浪費的宗旨,打了個電話給鄭唯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她記得鄭唯一租的房子就在附近,出來還算方便。
鄭唯一接了電話,歡喜地表示,“安諾啊,算你還有良心,我這就過來啊。”
沈安諾吃了一點墊了墊肚子,就看到鄭唯一風風火火地小跑著過來,還氣喘籲籲的。
她有些無言以對,“需要這麼著急嗎?”
“我怕來晚了被你吃光了,我可不想吃殘羹冷炙。”
鄭唯一嘻嘻哈哈地道,瞄到座位上的男士大衣,質地剪裁都是上乘,她指了指,聲音壓得極低,“這是你家大魔王的?”
她下意識地環顧了下四周,沈安諾淡淡“嗯”了一聲,“他不在,應該走了。”
“什麼叫應該啊?”
鄭唯一八卦地追問,頓了頓,“不會你跟他吵架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挪開了那件大衣,一屁股坐了下來。
沈安諾蹙了蹙眉,“算是吧。”
“安諾,你可真夠有勇氣的,大魔王誒,你跟他吵架難道就不會害怕嗎?我都不敢跟他太過靠近,他渾身上下充滿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我真怕靠近點,就會被凍成冰塊啊。”
鄭唯一滿臉佩服。
沈安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他又不是真的冰塊,就是一隻紙老虎,又不會吃了你,有什麼好怕的?”
說完,她自己倒是先愣住了,他是不會吃了她,但是會咬人,這個凶殘的惡趣味,有點滲人。
思及此,她覺得衣服下的那塊肉撐破了皮,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的眉頭揪成了一團,惹來鄭唯一關切地問,“安諾,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鄭唯一問完,站了起來,身子前傾,然後銳利的眸光觸及到了沈安諾米白色的打底衫上,領口並不是太低,但是還是依稀可見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已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