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身子,橫眉冷對祁默,“三,你對琛哥下這麼重的手,琛哥明天想起來怎麼辦?”
琛哥這人報複心,可是很重的。
祁默活動了下腕關節,低低道,“你覺得他這狀態真的適合出門嗎?就是真找到陸霆韜跟嫂子在一起,八成要出人命。要是找不到,這一晚上的,別想好過。”
經由祁默這麼一提點,夜淮覺得不無道理。
算了,這都暈過去了,再跟祁默計較,琛哥這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兩人一左一右將琛哥給重新弄出了車,祁默背著,夜淮托著,累得如同一頭老黃牛,總算將這個麻煩的男人給送上了床。
祁默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我們走吧。”
夜淮這下讚成,兩人可不想留下來讓琛哥秋後算賬,不過看情形,估計要明天才能醒來了,這個晚上能夠安然渡過了。
出門前,跟管家交代了一聲,兩人便跟身後有鬼追似地跳上了車,吩咐司機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今晚,月明星稀,窗外,樹影婆娑,沈安諾睡不著,從床上輕手輕腳爬了起來,披了一件鄭唯一的一件睡袍,出來陽台上吹了會冷風。
鄭唯一睡得很熟,她這吹了半天冷風回去,也沒驚醒這頭豬。
沈安諾手腳冰涼地鑽回到了被窩,雙手默默交疊枕在了腦後,思緒紛飛。
她豔羨地瞅了身側的鄭唯一一眼,她睡得香甜,嘴角彎彎,估計正在做某個美夢。
其實,跟鄭唯一這樣的也挺好的,能夠始終如一喜歡一個人,多年心念未曾動搖。
她歎了口氣,伸手將床頭櫃上關機後的那隻手機摸了過來,按下了開機鍵。
並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
下一秒,她將手機又給關了。
都怪鄭唯一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攪亂她心如止水般的湖麵。
沈安諾醒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遲到了。
鄭唯一個懶豬,鬧鍾設得這麼遲。
兩人手忙腳亂收拾了下,便匆匆趕去各自的公司。
沈安諾到靳氏總部的時候,鈴聲剛響了起來,她幾乎是踩著點進來的。
夜夢看到她後,立刻從座位上過來,“安諾姐,你昨晚去那瀟灑了?”
“沒啊。”
昨晚的事情,真是一言難盡。
“我哥昨晚很遲回來,說琛哥喝得爛醉如泥,今天我幫總監送報告去上麵的時候,聽人說琛哥還沒到公司呢。不會喝壞了身子吧?”
夜夢壓低了聲音,若是以往,沈安諾肯定不當一回事的,可昨晚被鄭唯一那家夥胡言亂語了一番,她這會不由自主想的是,他昨晚走後去喝酒了?
還喝得爛醉如泥?
記得他不止一次喝醉了,印象中就有兩次,一次抱著她狂啃,把她當成骨頭似的,另一次也是鬧出過糗事,尷尬不已。
夜夢走後,沈安諾卻再也靜不下心來工作了,麵前設計了一半的設計稿,在她的眼前儼然就跟一張白紙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