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不能退縮,她還是想當個正常的人的,不想被噩夢所困擾。
對於靳韶琛會不會知道,她倒是並沒有墨醫生所言的那般在意,她在意的是一旦正視,就要回想到那個鮮血淋漓的成型死亡胚胎。
太殘忍。
墨醫生如釋重負,她就擔心的是病人的不配合,消極抵抗,這樣積極主動的病人,她很樂意接手。
“五年前。”
在墨醫生鼓勵的眼神示意下,沈安諾閉了閉眼,陷入了回憶,表情痛苦,“五年前,我還在上大學……”
……
沈安諾斷斷續續將自己的夢魘說了出來,在說到那個死胎的時候,墨醫生發現她沉受不住,右手的兩根大拇指跟食指開始使勁地掐自己左手的手腕,掐得都青紫了,而她像是感受不到自殘帶來的痛覺似的。
要不是墨醫生及時阻止,她的手估計不能見人了。
墨醫生起身,又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她發現沈安諾接過這杯開水的雙手一直在顫抖,克製不住地顫抖。
“墨醫生,我這是什麼情況?”
溫開水被打翻後,沈安諾莫名開始恐慌了。
“夫人,你的手沒事,你別怕,這是正常的,有些病人就是在說完了自己的經曆後,無法接受,就會通過肢體語言發現出來。你這行為,表明你對五年前的這段經曆還是打從心底害怕的。你最在意的不是你被強暴,而是你生出了一個死胎。如果那個孩子還安然無恙存活下來,那你就不會把五年前的這段事情還當成可怕的夢魘。”
“你最近有沒有夢到五年前的事情?”
“被男人強一暴還是那個孩子的慘象夢得更多?”
……
沈安諾的頭,開始疼,她使命地開始敲打自己的頭,傷害自己。
墨醫生抓住了她的雙手,她掙脫掉了,墨醫生沒想到這病人的氣力這麼大,忍不住往外喊道,“有沒人,快點進來幫忙?”
靳韶琛嗖地跟支箭似的迅速衝了進來,他一眼看到了墨醫生坐在地上,而沈安諾在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頭部。
他心跳漏掉好幾拍,然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死死抱住她,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
他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安諾,乖,別怕,別怕,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我們不治了。”
沈安諾在他的安撫下,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靳韶琛心有餘悸,睨了一眼趴在自己懷中瑟瑟發抖的沈安諾,又冷眸掃向了地上的罪魁禍首,厲色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要不是沈安諾扒著他的衣襟不鬆手,他早就不客氣要對這無良的心理醫生動手了。
藺父口口聲聲說姓墨的是國內心理學界頂尖的心理診療師,師從的是Y國有著心理學之父之稱的顏良。
自己相信了他,結果是怎麼辦事的?
人進來短短半小時,膽大包天的沈安諾就變成了個膽小如鼠、外加自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