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這麼關心他?連他外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我記得研發部跟設計部隔了五層,就是研發部有什麼風吹草動,不應該這麼快就傳到設計部了,何況魏濤這麼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
靳韶琛跟吃了炮仗的駁斥道。
這些話說得沈安諾眼皮直跳,她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發僵,“是他來廣告部跟我說的,我長了順風耳也夠不到研發部。你就這麼希望我關心他嗎?如果是,那……”
她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靳韶琛惡狠狠地打斷了,從齒縫間艱難地擠出三個字來,“你休想。”
他就想不通了,這女人的招蜂引蝶的本領這麼牛掰。
這魏濤是成不了氣候,其實他就是不痛快想找茬,誰叫她說對陸霆韜餘情未了,這名字裏有tao字讀音的都犯了他的忌諱,觸了他的逆鱗,更別提還跟她扯上了關係的,就別想全身而退了。
沈安諾偏過頭去,又瞬間不怎麼想理他了。
這男人動不動陰晴不定的性子,她一點也不想縱容。
車廂內的,風向變了,氣氛變得壓抑,幸好隻有兩個人。
過了一會兒,靳韶琛見她的視線還是落在車窗外頭,始終不肯挪移,心裏頭更是覺得憋屈。
他莫名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挫敗,該死的,明明自己沒錯,是她的錯,她招惹了魏濤,還跟自己秋後算賬起來了。
難道還要自己低聲下氣去哄她?
要是破了例,那她更加有肆無恐,無法無天了。
別的,他都能忍氣吞聲,但跟她牽扯上的男人,還叫他忍,他不成忍者神龜了嗎?
十分鍾後。
靳韶琛按耐不住,眼角的餘光又佯裝漫不經心落到了身側的女人身上。
她的右手慵懶地支在車窗上,露出一段凝脂般的玉色皓腕,瑩潤白皙,視線依然在窗外,仿若隻有外頭的風景最迷人,這車裏沒什麼能吸引到她,連他也是無法讓她多看上一眼。
該死的。
他這會很想罵人。
靳韶琛弧度優美的下顎,繃得很緊。
二十分鍾後,靳韶琛的兩道劍眉打了死結似的,怔怔地睨了一眼沈安諾,她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沒有變動。
眼前的一切,他突然覺得有些模糊跟失真。
靳韶琛背脊一涼,心中大感不妙,她這會是不是在想,後悔提出跟他試試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陰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黑得跟抹了鍋灰似的,難看到了極點。
他的耐性,宣布徹底告罄。
車子吱嘎一聲在路邊某一側生生停了下來,輪胎跟地麵摩擦發出好大的聲響。
沈安諾還沒看清四處的景象,睡眼迷離地望了過來,紅唇微張,口齒還尚且含糊不清,“到家了嗎?”
此時的她,腦子裏還是一片空白,問出口的話也是憑著一股本能。
靳韶琛額頭的青筋突突地猛烈跳動了起來,氣極反笑。
他一個人兀自生了這麼長的氣,還胡思亂想這麼久,結果這女人倒是好,睡得人事不省。
這個既定的事實,讓他的一口老血刹那飆到了嗓子眼,他的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