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掛完,就立刻給靳總回撥了電話,指尖都輕顫了兩下,這電話打來打去的,也累得慌啊。
不過,這回倒不是累的,而是激動導致的。
莫言的這消息,真的是猶如久旱逢甘霖,及時雨啊。
“靳總,靳總,莫言說她打聽來了,有人看到夫人從會場出來後在旁邊的兩岸咖啡廳前,被三人給絆住圍觀,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沈飛華一家三口。”
高峰很有分寸,沒提“夫人的生父繼母”這些有關係的字眼,而是強調沈飛華一家三口。
他是負責調查過夫人的家庭資料的,夫人的原生家庭,真的是亂糟糟成一團,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
也不知道夫人是怎麼長大到現在,而沒有被養歪的。
就白鳳跟沈飛華的兒子,那個小胖子,就是被養歪的典型代表,沒有教養,沒大沒小,刁蠻任性,隻知道揮霍。
別說靳總,就他高峰,看了調查資料,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會有沈飛華這樣的父親,還跟親生女兒斷絕父女關係。
既然斷了也就算了,如今自己落魄了,還霸占了夫人生母留給夫人的遺產,更改房產證把賠償款占為己有。
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有了新的念頭,歹毒地又要想從夫人這裏謀好處,妄想夫人心軟給他們錢,還他們一切。
做夢。
靳韶琛所坐的車內,能夠看到兩岸咖啡廳的廣告牌,醒目地掛在二樓的窗簷下。
他抬眼望去,那邊依稀還圍著一群人,難道……
心跳漏掉了兩拍,立刻下車,他大步朝著那邊邁去。
隔壁的江禦被他這舉動,徹底弄懵逼了。
這又是哪門子的套路?完全看不懂。
不對。
江禦眯起狹長而深幽的鳳眸,托腮沉思,那個方向,先前是沈飛華三口鬧騰的地方。
這三個敗類,怎麼還沒走?
留著幹什麼,要是被抓住了,被靳韶琛盤問出個蛛絲馬跡來,小夢那邊就麻煩了。
不行,他得通知小夢,必須盡快。
敗類那邊,他就是衝過去阻止,也來不及了,何況他不能跟靳韶琛起正麵衝突,暫時隱匿在暗處比較安全。
靳韶琛的步伐邁得極大,沒多久,就到了那。
圍觀的人群正逐一散去,還伴隨著罵罵咧咧聲。
果不其然,他鋥亮的皮鞋落地,映入眼簾的便是那狼狽的一家三口。
不知道是不是跟圍觀群眾起了衝突,白鳳的臉都有了血跡,沈飛華的臉上有黑乎乎的巴掌印,就是沈灃胖乎乎的小臉上,也有了擦痕。
靳韶琛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這三人,這三人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
他蹙眉,不動聲色間梭巡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自家老婆的身影。
哪裏去了?
沈灃頭一個看到的,小胖子經過這幾天毀天滅地的動蕩生活,居安思危的敏銳感也有所提升。
這個男人,精壯頎長,長得太高,一時半刻,他抬頭,也有些看不清陽光下對方真實的五官。
明明他沒說一個字,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強大得令人無法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