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江禦,也不能老窩在這,她哥在陽城一日不走,她跟江禦就一日安不下心來,處處提防,累死人了。
她無非是找了個男人而已,家裏人都當江禦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難道他們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
家裏給找的貨色,比江禦還不如呢,他們看得上那些歪瓜裂棗,怎麼就看不上江禦呢?
夜夢根本沒想過的便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她以前還不是看江禦不順眼麼,這鬼迷心竅看開之後,便覺得江禦千好萬好了,可她家裏人的心態並未跟上她的速度啊,所以對江禦也並沒有改觀。
……
靳韶琛跟夜淮回到車上後,並沒有立刻驅車離開。
夜淮沒坐副駕駛座上,而是坐在車後座,這裏空間更寬敞,他累得跟頭犁田過度的老黃牛一樣,死氣沉沉地仰躺在那。
讓他不滿的是四肢無法盡興地舒展開,車廂內的氛圍太過壓抑沉重,所以他很自覺地閉上嘴巴,一聲不吭地養精蓄銳。
心理活動,倒是豐富得很,不停地詛咒蔣哲遠的祖宗十八代,當然江禦的祖宗十八代也沒遺漏下。
靳韶琛吧嗒吧嗒又抽上煙了,沒多久整個車廂內烏煙瘴氣了起來,夜淮這下裝不了挺屍了,被這嗆人的煙霧給嗆得咳個不停。
他這下坐起來,把車窗搖下來,呼吸新鮮空氣。
雖然他抽煙,但沒吸人二手煙的癖好啊,若不是這抽煙的是琛哥,他早出聲指責了。
琛哥心情不好,一切都能原諒,夜淮深覺自己好偉大,體諒到人體諒到這程度了,連他爸都沒這個待遇。
夜淮也想抽煙,可是琛哥的煙盒裏就幾根煙了,他不好意思搶,看來,以後身上隨時都備煙,想抽了至少不用指望別人。
讓他鬱悶的是,琛哥抽完三根煙後,居然側過身子打發他去買煙。
雖然不是命令的口吻,但夜淮還是乖乖地打起精神去了。
他下車的時候,雙腿還是有些提不上力來,還沒休息夠啊。
等逮到江禦那臭小子,一定要讓他好看,狠狠報複回來。
江禦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夜淮的咒罵,覺得鼻子發癢,連著不由自主打了好幾個噴嚏。
夜淮一走,靳韶琛的眼前,忍不住浮現了先前的一幕,蔣哲遠那隻刺目的手,搭在安諾的肩膀上,他的雙眸眸底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猩紅之色。
等到他意識到在自己幹什麼的時候,他骨節分明的一隻手,已經伸到了半空,對著空氣狠狠扣了上去。
他一凜眉,垂下眼皮,不疾不徐收了回來。
夜淮買煙去的有些久,都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鍾,還沒去而複返,倒是高峰的電話先進來了。
他靜靜地凝視了一眼手機,幽深的眸光黑亮逼人。
高峰辦事向來追求效率,一定是自己交代的事情有了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