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沈安諾沒有異議,然後當著他的麵闔上了眼。
靳韶琛俯身,在她兩隻眼的眼皮上都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然後依依不舍地轉身離開。
當門重新被關上的時候,沈安諾瞬間睜開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氣,像是一條溺水的魚兒。
她立刻給念白發了一條微信,囑咐他,如果他爸爸問及的時候,叫他回答兩人通過電話,順便告訴他,自己明天就會回來了。
念白二話不說就爽快答應了下來,對於媽媽-的要求,他向來毫無異議地遵循。
媽媽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排在第一的,就是爸爸,也要往後退居二線。
至於禮物,沈安諾之前答應小家夥的,跟小家夥吱了一聲,回去得比較匆忙,可能要事後補上,念白表示禮物什麼的不重要,媽媽回來便是最好的禮物,聽得沈安諾眉開眼笑。
真好,哪怕她失去了全世界,但至少還擁有念白。
這一刻,她無比希望念白真的是自己的兒子,盡管心中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但那一成的機率,還是讓她不敢蓋棺定論。
她想,她真是傻,自己一直在靳韶琛麵前避而不提念白的生母,其實他是最樂見其成的吧。
韶白。
韶琛。
果然是親兄弟。
夜夢說的那段話,她已經刪除了,但又一字不落浮上了腦海。
靳韶琛可真是個好哥哥,沈安寧卻不是個好姐姐。
若是靳韶琛如今還在報複自己,那沈安寧呢,她失蹤了杳無音信,到底是死是活?
靳韶琛應該是知道的。
她唯一錯的,估計就是錯在投錯了人家,姓了沈,沈飛華對她不公,又莫名其妙成了沈安寧的替罪羔羊。
知道了真相,在他麵前還要裝作懵懂無知,挺辛苦的,但她卻要裝下去。
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住院,不用跟他親熱,就是他想要親熱,她也能有法子應付過去,他跟藺澄對她造成的陰影,可以被她拿來當借口。
藺澄跟他的誤會,她真沒料到間接還能幫上忙,這是多麼的可笑又荒謬。
匿名信背後的寄信者,不重要了。
因為,想要知道的,她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寫匿名信的那人,一定後悔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透露給了自己。
如果對方不告訴五年前強暴自己的男人出現,不告訴自己就在自己身邊,隻告訴自己五年前懷的那個孩子尚在人間,借以各種名義要挾,她估計會妥協。
白鳳沒有回家,提著一個黑袋子去住了一晚上的酒店,臨行前,她給兒子塞了一百塊錢,叫他晚餐自行解決,自己跟朋友有約。
至於沈飛華,一頓不吃餓不死。
她數了下袋子裏的錢,不多不少,二十萬。
她笑得臉上的皺紋都起來了,抱著一刀一刀紅通通的鈔票狂親,看這些鈔票的眼神,比親兒子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