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鬆開她站起來的時候,她又隨即自嘲,且不論有沒真感情,就是有真感情存在,那也敵不過他弟弟之死帶來的傷害之深。
捫心自問,她自認及不上韶白在他心中所占的份量,畢竟,當年他為了他弟弟,擄走囚禁自己,百般淩辱。
“要回房去嗎?”
冬日的陽光沒夏日那麼強烈炙熱,可花園裏的光線很好,沈安諾臉上的皮膚都被曬得有些發紅發燙。
“不了,我還想再坐會兒。”
她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人了,她現在最期待的便是一個人獨處了,也不用提心吊膽,擔心自己會暴露可疑的蛛絲馬跡,他在,她反而需要謹慎對待,時刻戒備。
沈安諾沒料到她這話說完,這男人非但不走,反而又攬著她坐了下來,維持先前的姿勢不變。
沈安諾無語,有些心塞,她這分明自找罪受。
她沉吟了下,“你不去公司嗎?”
她不是說笑,而是真好奇。
靳韶琛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上班時間他幾乎不曾在家裏逗留的,即便下班回來晚飯後還要經常在書房忙碌,像這會這麼愜意享受陽光洗禮,太難得了。
靳韶琛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唇畔噙著一抹似笑非笑,“這麼想趕我走?”
“沒有。”
她的否認是那麼的單薄無力。
“不去了,陪你。”
他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道。
明明心若止水,沈安諾還是被他這句動聽的甜言蜜語給蠱惑了下,略微失神。
“是不是感動得想哭?”
沈安諾:“……”
她回過神來,沒好氣地翻了兩個白眼。
靳韶琛心情驀然大好。
隻是他的好心情並沒持續太久,不到三分鍾,便有有眼無珠的打電話進來了。
他並沒有避著沈安諾,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按下接聽鍵,抄起手機貼在耳邊。
“靳總,羅伯特先生造訪,在會議室候著了,非要見你本人。”
“羅伯特?”
靳韶琛眯了眯眼,有些不悅地從鼻孔裏噴出聲音來。
“是啊,羅伯特先生說您上次在Y國跟他談的D計劃有些細節上存在問題,想跟您親自探討,特意趕過來的,還說想給您一個驚喜,沒料到撲了個空。”
“羅伯特上次不是說我的D計劃他沒興趣嗎?怎麼反悔了?這很不像那老頭的作風。”
靳韶琛有些狐疑,上次他費了不少的工夫,羅伯特那老家夥死活不鬆口,搞得他回國後沉鬱了大半個月。
見到看不順眼的就開涮挑刺,嚇得公司那幫高層連招呼都不敢跟自己打了,視自己為洪水猛獸避之不及,生怕被逮住訓個狗血淋頭。
“我私底下打聽出來他那個敗家子兒子把他的家底揮霍掉了近三分之一,羅伯特氣得都住了半個月的醫院,剛出院就趕過來了。”
作為一個稱職敬業的特助,不管有沒用的小道消息,高峰絕對不會錯過。
“那你告訴他,他有興趣了,我現在沒興趣了,叫他明天上午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