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他昨晚回不回房睡,她不是應該樂得清淨嗎?幹嘛斤斤計較這個問題,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這一天之於沈安諾而言,過得尤其漫長。
她沒去公司,靳韶琛開過尊口,已經跟莫言吱過聲套過話了,她雖然從陽城回來了,但總公司那邊還未銷假,都是當她還在陽城參加交流大會的。
她就是上班,也是要等大會圓滿結束、莫言回來後。
沈安諾不知道靳韶琛這安排是什麼意義,但之於她而言,的確是有利的,免得回去飽受辦公室風言風語的幹擾。
明明去陽城她跟莫言一塊去了,沒道理莫言還沒回來,她提前回來上班了,指不定很多人當她跟莫言之間出了嫌隙,從被莫言器重有加到不受待見了。
然而,這放在她未曾發現真相之前,一定會被他的這些細節所感動,可如今,她無所謂了。
她若是跟靳韶琛撕破臉,靳氏的這份工作,她是保不住了,即使保得住,也不會願意待下去。
靳韶琛一大早就去了公司,高峰風風火火地趕到,手中還提了一袋的裝備。
他還在被窩裏睡得睜不開眼呢,就被靳總一個電話Call醒來了,叫他去珍藝閣給他取衣物過來。
他想聲稱珍藝閣還沒開門再賴會床,靳總果斷下達命令說已經提前跟珍藝閣那邊打過招呼了。
靳總真了解他,把他的後路也堵死了。
他對著靳總的來電,窩了一肚子的火,卻不敢發泄,隻能憋屈地邊打哈欠邊起床。
還以為回帝都了,能睡個安穩覺了,先前被緊急召往陽城待命,他每天的睡眠時間隻有兩三個小時。
沒想到,還是免不了被隨叫隨到的下場,當單身汪已經很可憐了,他連當個安靜的單身汪都成了老大難。
高峰站在總裁辦公室之前,敲了敲門。
“進來。”
辦公室內的男人沉聲道,明明聽在耳中是與以往無異的低沉,但高峰卻敏銳地聽出了些許危險的成份。
高峰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便是靳總菲薄的唇抿成了淩厲的一條直線,黑色的瞳孔凜冽生寒,周身的氣場全是蕭瑟。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靳總身上的這套西裝是他昨天就穿過的,袖口的褶皺依稀可見。
他嘴巴微張,頓了頓,還是把到嘴的話語給重新咽了回去,差點被靳總無形中釋放出來渾身的冷意給凍結住了。
都說女人善變,靳總喜怒無常的情緒也是令人琢磨不透。
他深深吸了口氣,戰戰兢兢地將那袋衣物輕輕擱在了茶幾上,“靳總,這是您的。”
這一刻,他什麼起床氣都早已煙消雲散了。
良久,靳韶琛嘴角撩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你先出去,羅伯特過來再通知我。”結束了高峰的惶恐不安。
高峰聞言,愣在了原地,醞釀的一肚子應對方案胎死腹中。
他“啊”了一聲,靳韶琛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等一下,高峰,你把這些都拿回去處理。”
最後,高峰磨了磨牙,視死如歸地將這些文件“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