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剛開始聽得覺得兩人各執一詞,彼此還有些道理的,後頭的劍拔弩張慢慢地攙和上了火藥味,嗆人得很。
兩人走後,靳韶琛覺得世界總算安靜了。
對於兩人的方案,他還沒有做出決斷,都有欠缺,他本人倒是更傾向於李媽所提的,畢竟管家的建議後麵還會有層出不窮的問題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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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靳韶琛依然還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行動,遲遲沒下定決心。
沈安諾已經被傅文允許可以下床稍微活動,但不能劇烈活動,如果出去曬曬太陽什麼的,可以坐輪椅出去。
看護一大早就跟她說,“今天的太陽很好。”
她當真有些心動,提議出去走走。
看護歡天喜地地去把牆角的輪椅推了過來,這張輪椅是劉師傅前幾天送來的,念白說他送給媽媽-的。
高級定製的輪椅,這個品牌特別的貴,沈安諾拒絕不了目露期待的念白,便收下來,一直擱在牆角。
念白小小年紀肯定不知道輪椅還有這個品牌的,背後肯定少不了某人的影子,隻不過借助了兒子之手,讓她無法推辭而已。
這一個多星期,她除了聽聞他生病的噩耗外,並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這個男人,明明是住在她隔壁的病房的,卻仿若跟離得很遙遠一樣,兩人未曾碰過麵。
這樣,其實是她所想要的,但她的內心,始終縈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不安情緒,跟得了癔症一樣纏著她。
他真正變得言而有信,倒是她自己不正常,變得患得患失了起來。
她想,估計是鎮日待在病房裏,閑出病來的緣故,若是呼吸下新鮮空氣,見見外麵的風光,心情也會有所不同。
沈安諾出去沒多久,隔壁病房的門,被匆匆推開了,“少爺,少夫人在醫院的花壇那邊曬太陽,您要不要也過去?”
進來的是管家,他每天都要往醫院跑個三趟,早中晚三餐一頓不落,當然,隔壁的,也會準備上。
少夫人說過不用準備她的,可他還是雷打不動,照送不誤,把源頭都推到李媽身上,說李媽執意要他送。
靳韶琛聽了後,眼前一亮,伸了個懶腰,最近賴在醫院,他身體都快不行了,連健身都免下了。
當真是太久沒有見到安諾了,不是不想見,而是生怕她醒來,又大發雷霆把他趕走。
這會,若是在醫院裏碰麵,是偶遇,不算刻意。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安諾就是生氣,也會克製下情緒吧。
嗯,大不了,他偷偷地看,離得遠一點也行啊。
靳韶琛敏捷地從床上下來落地後,走了幾步,又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襯衣西褲的,跟病房以及醫院的氛圍格格不入,招呼管家去跟人要一身病號服來。
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身後,靳韶琛在洗手間對著鏡子來回照了幾次,發現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