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能活下來就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了。
她去計較那些有的沒的,不是盼著他早死嗎?
靳韶琛沒多久,就被轉移到了高級病房。
他躺在病床上,雙手枕在腦後,突然覺得世界真美好,之前困擾他的,不費吹灰之力,迎刃而解了。
安諾顯然是在意他的,盡管沒說,但瞧得出來,她已經原諒了他。
念白打電話過來,她沒有避嫌,就當著他的麵接了起來,她跟念白彙報他的病情的時候,喉頭哽咽了,喜極而泣。
本來念白是不知道的,還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導致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成了知情者。
念白本是要跟來的,是自己阻止了,嫌棄他跟來會成拖油瓶。
安諾琢磨著也是,自己本是行動不便了,念白還是不要跟來了,雖然他很聰明,但M國不是國內,靳韶琛的權力勢力在M國影響力不如帝都,念白真要出個意外,傷心的便是自己了。
何況,她也無法全心全意照顧念白,一心牽掛著靳韶琛的病情。
“我也想你。”
可能是念白跟她說了想她,病床上的靳韶琛聽到她這麼對著手機道,聲音溫柔得都能滴得出水來了。
“那小寶要乖乖的,等媽媽回來。”
念白智商極高,這些幼稚的話,對於他那個年紀同齡的孩子而言,是極有用的,但放在念白身上,靳韶琛覺得真是浪費了。
可安諾平日裏卻總是習慣哄孩子一樣哄念白,耐心十足,酸的掉牙,也不見她對自己有對念白十分之一的耐性。
這個坑爹的兒子,上輩子一定是自己的情敵。
這兩個人,打起電話來,沒完沒了的。
被漠視的靳韶琛,很是鬱悶。
“韶琛,我們來看你了。”
“琛哥。”
“靳總。”
這一個個先前連個影子也沒瞧到的,這會倒是冒泡了。
靳韶琛不知道他們先前在等候室裏等到最後都睡了過去,還是高峰頭一個醒來,把這一個個的叫醒,一幫人一看見時間不對,就衝了出來,立刻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生怕落於人後,有了話柄。
“你們來幹什麼?”
靳韶琛看到這三人的到來,愈發的沒好氣。
他不歡迎的口氣,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韶琛,你這麼說,也太傷我的心了,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這個病人,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想趕我們走。要知道,我們可是一直在等候室裏等你等了八個小時。”
巴頓這人往自己臉上貼金是毫不手軟的,他振振有詞地強調了八個小時。
“對了,祁默兄弟,你說是不是?”
巴頓還不忘拉祁默拉出來給自己作證。
“是的,琛哥。”
祁默從善如流地配合。
這兩人眼神交流,動作言語什麼的配合得天衣無縫。
饒是靳韶琛這個恨不得趕人走的,也發現了這兩人之間的不對勁。
這兩人,明明不熟,怎麼會突然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別人不知情,他可是熟悉兩人的性情熟悉得很,巴頓跟祁默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也都不是心無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