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戒他已經買好了,算不上多奢侈,蘇揚欣賞他,不是看上他的錢,而是看上他的人,所以他量力而為買的隻是一隻幾千塊的,此刻靜靜地躺在他的褲兜內,還沒有機會拿出來。
他計劃是今天求婚成功後,再約唯一出來跟她坦白,沒想到卻跟她不期而遇。
麵前的唯一,眸底的傷心,幾乎掩藏不住,慢慢的,變成了濃濃的恨意。
恨他?
她的愛,他是還不起了,恨他也好。
徐崢然閉了閉眼,右手下意識地探入了褲兜裏,摸到了那個硬梆梆的珠寶盒。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母親,他都必須選蘇揚。
他身上背負的太重,給不起唯一幸福,唯一現在是喜歡他,愛他,可將來呢,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乏味生活,遲早會磨光她對他曾經積澱所有的愛。
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想得太天真了。
“啪”的一聲,很重,聲音很響,徐崢然被打懵逼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都被打落到地上了,唯一還是覺得不解氣,又抬腳狠狠踩了好幾下,成了支離破碎的殘渣。
徐崢然錯愕地抬起頭來,剛抬起頭的刹那,麵前他那玻璃杯中的酸梅汁飲料,迎麵飛快潑了過來。
徐崢然眼睛都睜不開了,隻覺得眼前模糊一片。
他再好的脾氣,也被惹火了,“鄭唯一,你發什麼瘋?”
明明是他對不起她在先……
明明是他背叛她在先……
一顆豆大的眼珠從唯一的眼眶裏滑落,繼而第二顆又忍不住溢了出來,很快,她委屈地哭了起來。
他說她發瘋,那她就發瘋給他看。
那麼多年的感情,徐崢然可以瀟灑轉身,她做不到。
她如同跟個潑婦一樣地,撲上前去,對他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無法宣泄出去的滿腔憤怒。
徐崢然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他反應過來後,三兩下就製住了鄭唯一。
不過速度還是慢了,他白皙的臉蛋上被她的利爪摳出了兩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蘇揚早在一旁看驚呆了。
這劇情,怎麼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沈安諾跟薑雪先前見唯一占據了上風,就沒靠近,這會見唯一被徐崢然給束縛住,生怕唯一吃虧趕緊相偕上前。
沈安諾皺了皺眉,“徐崢然,放開唯一。”
徐崢然還沒吭聲,唯一又掙紮了起來。
兩人扭打之間,動作幅度可能有點大,徐崢然褲兜裏紅色絲絨的珠寶盒搖搖欲墜,就要掉下來了。
徐崢然顯然沒有察覺,鄭唯一低頭的瞬間,眼尖瞧到了。
這個珠寶盒那麼小,上麵那金色的字體,是他被自己拽著過去逛過的一家首飾店,那家首飾店的價格都不貴,她想要的,都是為他所考慮的,在他承受的範圍之內。
看這首飾盒的大小,這裏頭百分之九十是戒指。
鄭唯一心裏苦澀不斷地蔓延。
用腳趾頭想想,她也知道,這戒指斷然不會是徐崢然特意買來送給自己的,而是別的女人。
徐崢然再度錯愕,剛才還跟頭母老虎似凶猛的鄭唯一,這會怎麼一動不動了,詭異得很。
他慢慢地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