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韶琛聽了,不由繃緊了背脊,麵色驀然暗沉幾分,唇角、眸底的笑意頃刻間消失殆盡,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自家老婆誇起別的男人來,倒是頭頭是道,怎麼沒見她誇自己下。
高峰少見,自己難道就多見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促成高峰跟鄭唯一是一件很不明智的決定,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惜他心裏的複雜情緒,沈安諾一竅不知,沉浸在唯一跟高峰所帶來的好消息中不可自拔,又發自肺腑地把高峰給誇了又誇。
靳韶琛心裏的憋屈,著實難以言喻。
高峰,高峰……
他右手忍不住拿起筆來,在白紙上龍飛鳳舞寫下了高峰兩個字,又立馬打了個叉叉,來回重複著這個動作,發泄著心頭猛然竄起的無名之火。
“你飯吃了沒?”
總算沒再提及高峰了,靳韶琛金筆都把這張紙都劃出了好幾個破洞來了。
“還沒吃。”
“你怎麼還不吃飯,之前你答應我的三餐正常難道是敷衍我的嗎?”
沈安諾不滿地嘟嚷了一聲,有點生氣了。
他之前查出癌症,好不容易撿回一條性命,怎麼還不好好珍惜,真的是氣煞人也。
“老婆,要不你每天過來陪我吃飯?如果你陪我的話,我肯定很有食欲。”
“你的言下之意,我不陪你你就沒食欲了?就不好好吃飯了,是不是?”
沈安諾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是。”
靳韶琛有些頭疼起來了,修長的手指捏了捏鼻梁,又按上了自己的太陽穴,來回摩挲。
原先他說自己沒吃飯,隻是想要提醒她平日裏多關心關心他,而不是關心高峰鄭唯一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物。
後麵的,鬼使神差之下想要得寸進尺,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他儼然忘記了,他家安諾走的一直不是尋常路。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不好好吃飯,是我錯了,我說錯話了……”
書上說,在自家老婆麵前,伏低做小、能屈能伸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靳韶琛從善如流地道歉,嘴上把保證說得誠意滿滿的,沈安諾聽著順耳,就沒再跟他計較了。
她回過神來,一看自己跟他瞎扯淡浪費了半小時,內心哀嚎了一聲,趕緊跟他說再見,差點忘了下午還有重大事情,薑雪要過來接她,兩人一塊去喬佳慧整容醫院做修複手術的。
這會,她連飯都還沒吃呢。
都怪靳韶琛。
……
下午。
薑雪準時過來接的沈安諾,她們到醫院的時候,還是兩點,手術時間定在三點,早點過來總比踩點過來好。
沈安諾的手一點涼意,薑雪無意間碰到,驚了一下,“安諾,別告訴我你在緊張啊?”
沈安諾無語,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她是人類,又不是妖魔鬼怪,緊張不是很正常的表現嗎?
不管什麼手術,大大小小的,她都會緊張,上次靳韶琛在M國動手術,她都緊張了好幾天。
自己動手術那回,她神誌不清,所以自然是緊張不起來。
薑雪於是找話題轉移安諾的注意力,“安諾,那個想租你房子的經紀人我已經聯係過了,她說下周一開始搬過來行嗎?我給她的價格比市麵上的便宜了兩百,算是人情,你不會介意吧?她交了一年的房租,打到我卡裏來了,我回頭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