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外表柔柔弱弱的,可她的內心比誰都堅決,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
就好比自己,她就不肯給自己一點機會。
蔣哲遠的內心又苦又澀,他的手又本能地碰上酒杯,意識到自己答應過安諾什麼,猛然鬆開了。
他答應過她的,從來都是未曾違背的。
就是她叫他把她放下,忘掉她,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感情的事情,從來就毫無理智可言的,他一廂情願愛上她,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回不了頭。
安諾,我把我滿腔愛意都給了你,哪裏還能有心給別人?
蔣哲遠眸底的光澤晦暗不明,情緒一點點低落了下來,他此刻瘋狂地嫉妒著靳韶琛,恨不得取而代之。
他是多麼期待他能夠正大光明跟她在一起,能夠正大光明地表現對她淋漓盡致的愛意。
那隻碰酒杯的手,不知不覺間落到了膝蓋上,慢慢握成了拳頭,指甲用力地摳著掌心,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提醒著他不能失態。
白教授坐在他的旁邊,哲遠的這些變化,都被他一點一滴納入眼底。
他想,這一頓晚餐,還是早點結束為上,再坐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畢竟哲遠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此刻的他看來,已經麵臨淪陷的風險了。
想到這,白教授看了女兒一眼,見女兒成功接收到自己的提示後,便開始發出“嘶”了一聲,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太陽穴部位,露出痛苦的表情。
白欣見狀,神色慌張地立刻站了起來,用力太猛,導致桌上的碗筷都發出哐當的聲響,“爸,你怎麼了?”
她拋下坐在寶寶餐椅上的女兒,三兩步走到父親身邊,一邊扶起父親,一邊顫聲問。
“爸,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我跟你說過叫你少喝點,你每次都不聽,剛才還勸學長少喝點呢,我一不注意你自己倒是喝多了。”
白欣抱怨個不停,可臉上的緊張還是掩飾不住。
白教授要不是閉著眼睛,真想笑出聲來。
他這會想給女兒點個讚,演技一流啊,實力派啊,不去混娛樂圈真是可惜了。
“學長,你能不能幫我把我爸給扶進房間裏去,我去煮點醒酒湯給他喝,你也隨便喝點,你喝得可並不比我爸少。”
“不用上醫院嗎?”
沈安諾忍不住問,剛才白欣表現得那麼驚慌失措,這會像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不應該。
她有點沒想通,靳韶琛倒是先出口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他那麼精明,哪裏瞧不出白欣是在演戲,為了蔣哲遠解圍,還有白教授也是,這對父女,是真心待蔣哲遠好的。
沈安諾是被靳韶琛拉著走的,她還沒全然放下心,白教授年紀不小了。
一出白家大門,沈安諾的臉色有些不善了,“韶琛,白教授情況還沒好轉,你就這樣迫不及待拉著我走,也太不禮貌了。”
“他們巴不得你早點走。”
靳韶琛臉上的顏色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