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個新入門的弟子,不敢妄議師尊。”窗含恭敬地說道。
他說的是師尊,不是尊長。
長安雖沒說收他為徒,但卻是將他的名字記在自己名下的,所以這聲師尊也是叫得。
聽鬆子聽見“長安”二字的時候麵色便有些不好了,又聞他說師尊,這才想起昨日好像是有人跟他說長安點了個外門弟子進引仙樓。
不敢妄議師尊?
聽鬆子此刻隻想苦笑,卻又不敢發作,一腔怒氣憋在胸中,讓他整個人都好像鼓脹了幾分。
“你是長安的弟子?!”他皺著眉頭問道。
窗含跪著轉過身來,依舊將糯米護在懷裏,態度謙卑讓人挑不出錯:“弟子不敢哄騙尊長。”
聽鬆子拂袖:“那你怎麼不早說!”
說完又覺得不對,弄得他好像很怕長安一樣,很是掉麵子,於是又羞惱地說道:“那這兔子精是怎麼回事!”
“是師尊的靈寵。”窗含畢恭畢敬地回稟道,“師尊有事遠行,特意讓弟子看顧糯米,平日本是不讓它出引仙樓的,奈何師尊寵溺過甚,弟子勸說不住,它便跑了出來,望尊長手下留情。”
他這話說得很有意思。
純陽宮都知道引仙樓有位上仙叫長安,是上一任宮主坐化之前帶回來的最小弟子,現任宮主的小師弟,性格……難以言說,宮裏上下,包括宮主在內都不想招惹。
長安也不喜與人交談,隻是長相俊美少不得為人所傳說。
門中女弟子多是他的粉絲卻也隻敢遠觀不敢褻玩。
而他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也是為眾人所知了,偌大的引仙樓,一直以來隻有他一人居住。
如今他收了個弟子,而這個弟子是為了照顧一隻兔子才收的。
長安平時寵這兔子寵得無法無天,連他徒弟都管不住,而如今聽鬆子卻要將它當妖怪給除了……
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往窗含的懷裏看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一隻兔子,竟然這樣得了長安上仙的青眼。
聽鬆子聞言神色陰晴難定。
他自然不想得罪那位上仙,卻也不能當著那麼多護山堂的弟子認慫,落了麵子讓他日後如何服眾?
想了片刻,他終於還是哼了一聲,說道:“你引來妖獸,擅動玉牌示警,驚動宮主,你雖是長安上仙的門徒,卻也不能輕易放過,且去鎮魂塔麵壁思過半月吧。”
這明顯就是強詞奪理了,窗含卻也無法,知道他是退讓了,再不識相怕是要弄得不好收場。
隻說關他禁閉,卻未涉及糯米,而且也隻關他半月,長安一月之後才會回來,到時他已經出來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隻好再次拜地稱謝。
糯米為免被壓扁,眼瞧著沒事就從他懷裏爬了出來,粉紅色的眼珠子轉了轉,就對聽鬆子說:“窗含是道長叫來伺候我的!你把他關起來了,我怎麼辦呀?!不行,你不許關他!”
話語間又偏頭想了想,提議道:“不如你等道長回來了,就有人照顧我了,你再把他關進去~好不好呀~?”
……好你個頭!等長安回來了還關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