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追根究底,蘇糯糯回到引仙樓的時候自然有些悶悶不樂,誰知從上次交代了他們要參加門內大比就消失了的長安竟然坐在花苑的涼亭裏,一身正經的道袍硬是讓他穿出了一股妖邪的味道。
某隻兔子默默在心裏念了句“妖道”,臉上卻是堆起了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就撲了過去:“道長你肥來啦~~~”
長安見狀挑了下眉,順勢就將她摟進了懷裏,毫不客氣地將她兩個萌萌的丫鬟髻給拆了,然後揉亂她的發。
“剪個留海兒吧。”他說。
蘇糯糯有些傻眼:“啊?”
長安將她抱了坐在膝頭,伸手在她額前比劃了一下:“這樣,剪個齊留海兒。”
蘇糯糯打從化成人身便是一頭及臀的長發,未曾修剪過,平日裏都是挽娘給她梳的頭,將所有銀絲都分開兩邊紮了起來,露出光亮飽滿的額頭。
此時長安說起,她從腰間掛著的儲物荷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用手遮了額頭比劃著。
好像……是畢竟好看呢……
她是兔子,便成人也是白發粉瞳,就連眉毛也是白色的,頭發全梳上去雖然不難看,但是遠遠地就顯得好像沒有眉毛一樣……
可是長安怎麼忽然關心起這個了?
蘇糯糯放下鏡子狐疑地看向他,心裏想什麼就說了出來。
她人形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卻已經初顯少女的身段,此時坐在長安的膝上,挺直了腰就比後者要高上那麼一小截。
長安半倚著亭柱,微微仰了頭,輕笑道:“養了寵物,自然是要帶出去好看才有麵子。”
蘇糯糯壓下對寵物二字的怨念,抓住重點:“你要帶我出去?”
某妖道卻並不理會她,將她從膝上放了下去,在一旁折了一根青竹枝,隨手挽了個劍花:“春暖雨擅禦術,夜離歌擅禦器,挽娘身法體術一流,貧道離宮多日,不知道你師兄師姐們把你教的怎麼樣。”
這是要試她的意思。
蘇糯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我可以說不嘛?”
……
蘇糯糯不出意料地給道長大人虐了一頓,最終****翻在地。
看著抵在自己頸間的青竹枝,蘇糯糯欲哭無淚。
長安明明可以一招就把她秒了,卻偏偏喜歡把自己修為拉到和她同一檔次,然後再施與痛不欲生的淩虐。
臥槽被打得好疼啊……
蘇糯糯抽了抽鼻子,將青竹推開,揉著自己身上被打的地方,不大高興地嘟嘟囔囔地站了起來,嘟著嘴巴說:“糯米學藝不精,請道長責罰。”
相處這麼寫天,蘇糯糯雖然不敢說完全吃透了長安,但是基本的性情還是能拿捏一二的,雖然說這個人古怪的要死,脾氣陰晴不定,但是卻尤其護短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寵物隻能自己欺負,別人誰也別想動”的狀態,所以隻要順毛摸,再大的事情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所以,態度要好,要讓他覺得你聽話乖順——起碼要做出一個乖順的樣子。
一般來說,主動認錯請罪都能夠早早被放過。
於是蘇糯糯說完後就等著長安隨便說幾句類似“多感受靈力的律動,要掌控靈力的律動”之類關於修煉的話,然後就可以放她走了。
可是出乎蘇糯糯的預料,長安卻沒想就這樣放過她,收回青竹在指尖轉了個圈,頭一偏懶洋洋地說:“用你的武器跟我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你妹!誰要跟你再來一次啊?!
蘇糯糯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裏隻有一把一尺不到長度的折扇,配著紅色的纓絡掛在腰帶一側:“誒~?道長我沒有武器啊?”
芭蕉扇自從跟了她已經大變樣了,難道道長還能認出來……?
蘇糯糯額前落下一滴冷汗。
這把扇子藏在人跡罕至的離閣,要是道長認出這把扇子來了……應該……應該不會收回去吧……
長安一直對自己挺好的,蘇糯糯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喜怒難測,並且性情古怪,但是對她卻真的是挺不錯的。
可是就算她作為穿越者是這片土地上的主角,卻不想要這樣一個脾氣怪異的妖道當男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