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不在你竟然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你可是我的寵物……”
“我還沒玩夠呢……”
江水冰冷地從她的指尖滑過,耳畔汩汩的聲贏不知道是江水灌進了她的口鼻,還是她頸間動脈裏的血湧入了江中。
男人的話語就好像是幻聽一樣,摟住自己腰間手的觸感也那麼不真實。
道長的聲音離她那麼近,道長的氣息也離她那麼近,可是她卻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來看一眼,沒有辦法來確定。
這是真的假的?還是臨死前的幻覺?
她想哭,可是江水淹沒了她,不知道從眼裏用出的是鮮血還是眼淚。
她右手裏那個小瓷瓶在水流的衝刷下已經慢慢滑脫,她另一隻手也在緩慢而又無力地鬆開,裏麵那從從秘境醒來後就存在的東西慢慢地從手心滑過直接,就快要離她遠去。
卻在這時傳來了一點溫暖的觸感。
然後她就陷入了一團黑暗。
黑暗中她好像聽到了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夾雜著金屬碰撞聲。她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感覺眼皮似乎有千金般沉重,意識似乎也在若隱若現地抽離。
耳畔的聲音一會兒清晰,一會兒卻模糊了起來。
她想要醒過來啊。
她在心底用力地喊了一聲。
於是她就醒了過來。
眼前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她背後沒有退路,是粗糙的石壁,而身前則是看不到盡頭的,深邃而又巨大的洞窟。
這裏好像是在極深的底下,洞壁十分地粗糙,不像是人為打造的模樣。此處似乎頗為潮濕,底下有一層薄薄的積水,頭頂時不時還有水滴落下,在這幽靜的空間裏發出空洞的“滴啪”聲。
而之前那時隱時現的悉索聲則是從洞窟的深處傳來。
她內心深處忽然傳來一陣讓她幾欲崩潰的悲傷和憤怒,這陌生的感覺促使她邁開腳步往前走去,再往前走去。
她就這樣一直向前,走進了洞窟未知的深處。
奇妙的是,她此時竟然沒有絲毫對未知的懼怕和恐慌,她隻是憤怒著,悲傷著,卻又平靜地走著。
對了,她手中還拿著一把劍,劍尖還凝著烏黑的血跡。
劍柄和手心摩擦的觸感是那麼熟悉,好像她天生就應該握著這柄劍一樣,亦或者說,這柄劍天生就是為了契合她而打造的。
她就這樣,拿著劍,一步一步向前,然後,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隻狐狸,白色的,巨大的狐狸。
一隻被鎖鏈禁錮住了的狐狸。
她內心壓抑著的憤怒好像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忽然就爆發了出來,她舉起了劍,寂靜的洞穴中忽然刮起了一陣颶風。
風把她滿頭的白發吹的肆意飛散,她抬頭盯著著這隻巨大的狐狸的眼睛,想要看到它眼裏會不會有什麼情緒。
然而並沒有。
她身體裏心裏忽然就湧出了一陣無力的感覺,握著劍的手一鬆,滿室的風也隨之頃刻散去,洞窟裏霎時又恢複了幽靜的模樣。
金屬落地的聲音就變得格外清晰了。
她徒然地跪倒在地,雙手捂著自己的臉,聲音沙啞地嘶吼道:“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從她嘴裏喊叫出來,她感覺到自己手和臉之間似乎被什麼打濕了。
狐狸低下頭看著她,半響忽然發出了一聲輕笑:“諾言你不知道嗎?”
“我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