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山依舊隱在雪海之中,蘇糯糯抬頭看著那塊書寫著“純陽”二字的巨石,一時間心裏感慨萬千。
其實也沒有多久,怎麼覺得從這裏逃出去像是上輩子的事情呢?
走在前方的長安發現自家寵物兔子好像沒有跟上來,便回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還是那身白底玄紋的廣袖寬大道袍,石階兩邊都堆積著皚皚的白雪,反射出來的光亮將他襯好像在發光一樣。
除卻君身三尺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蘇糯糯看著他身上的道袍,忽然想起在秘境中那個諾言神君的記憶裏也有一個穿道袍的少年。
好像另一個叫做阿斜?禦柳斜?
她的臉瞬間變得有點苦,按照這個劇情的發展,不會那個禦柳斜就是夢裏另一個人?道長就是穿道袍那個,好像是叫做葉越?
霧草……別人都進不去的秘境偏偏被她撞破了,不會最後告訴她,其實她是那個什麼神君的轉世,然後因為接受了什麼命運的召喚又回到了這四海八荒,要拯救世界?!
越想越有可能啊,那些狗血的小說裏不都是這種走向麼?命運的糾葛讓三個人重新又聚到了一起,再接著這樣那樣……
那石階上的長安看著底下那兔子臉上呆滯的神奇,不用想就知道她又陷入了奇怪的內心世界,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又走下去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
“哎呀!”蘇糯糯痛得跳腳,回過神捂著額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道長好不容易重逢你都變凶了!”
“哦?”長安和氣地笑了起來,狹長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線。
“……才怪。”兔子立馬就慫了。
她三步兩步小跑到道長的身邊,乖乖地牽住他的道袍角,後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慢慢地向上走去。
之所以這樣慢慢地往上走還是有道理的,這不,“長安帶著那個叛出師門勾結魔道的逆徒回來了”的消息立馬傳遍了純陽宮上上下下,聽說這兩人正在天階上散步,傲嬌又正直的洛陽上仙坐不住了,親自帶了人就往純陽大門而去。
於是蘇糯糯遠遠地就看到門口站了一堆人,太原幾個明顯還在閉關,為首站的那個個子不高的少年自然就是洛陽。
等他們走近了,他眉頭一皺,揮手道:“拿下!”
立馬就有幾個護山堂的弟子上前想要將蘇糯糯拿了,後者連忙往自己道長的身後躲去,可憐巴巴地隻探出一個腦袋。
長安狹目微斂,薄唇輕吐:“爾敢?”
那幾個弟子瞬間就止住了腳步不敢上前,回過頭去看洛陽。
洛陽一直覺得小師弟不像話,但是三百年前也算是他們虧欠了他,便一直對他也多有容忍,又收了隻兔子徒弟就算了,結果是這麼一隻大逆不道的兔子,不但勾結魔道,還打傷了掌門師兄的關門弟子叛出了師門去,而小師弟還護著這孽障?!簡直豈有此理。
他剛想要開口嗬斥,卻沒料到身後有人敢推他一把,緊接著一個男孩子就跑了出來,飛快地撲倒在了長安的腳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