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被開除仙籍了,以後你們門派的弟子也上不了仙籍,唔……你們可以走了”
長安就這樣斜倚著自己的座椅,一手拉了蘇糯糯,一手甩出四塊玉牌,輕描淡寫地說道。那漫不經心的模樣仿佛不過是在說今天午飯吃的什麼。
他自然不用吃午飯,問的也不是他們是否吃了午飯,隻是那輕飄飄的語氣讓人一時不敢置信他說出口的話是否真心。
然而大殿之下那四塊玉牌足以表明他的真心了。
這樣的話太過霸道,太過無理,卻又說得如此理所當然,以至於殿內的人聽了都有些懵。
三百年前長安因著徒弟和弟弟的緣由,以雷霆手段肅清了仙道,在仙道諸門的妥協下建立了引仙樓。所謂引仙,引入仙道,從此仙道修士皆要來純陽引仙樓登記仙籍,方能得仙道諸門的認可,一旦有了什麼困難也可以相互求助。
入仙籍引仙存一玉牌,修士自身存一玉牌,牌上有引仙樓的印記,互相之間都能辨出真偽。
三百年來,仙門已經習慣了仙籍的存在,並享受著它帶來的便利,一旦有人被開除了仙籍,其他的仙門完全可以不買他的賬。
得罪誰都別得罪純陽的長安上仙。
四所有人腦海裏都想起了這樣一句告誡,長安已經許久沒有做過什麼大的動作了,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他曾經的厲害一般。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卻也回不了頭了,隻能盡量爭取對自己有利的局麵。
一直端坐在那的廣日宗宗主終於開口了,卻是對著洛陽說的:“貴派把我們招來,想來不是為了如此羞辱於我的吧?此時就聽這妖孽信口雌黃,長安上仙就要將仙籍廢除麼?”
“如此這般,上仙將整個仙道交托在你肩上的重任視同兒戲?!”
大殿上一片寂靜,洛陽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偏頭想了許久才說道:“長安師弟,如此處事似乎不太妥當。”
長安卻說:“師父在世時常說師兄衝動且頑固,後來師父去了,你便刻意想要裝作沉穩莊重,卻是失了少時的一些銳氣,還少了些人情味。”
他這麼說著,洛陽的臉色忽然就變得不好看了起來,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慢慢地收緊成拳。
“你常說在其為謀其事,勸我不要這般懶散,我卻不以為然。”
“若不能護我在意的人平安,我要這權勢修為又有何用?”
“仙路漫漫,天道高遠,我隻求萬事隨心罷了。”
他說道這裏,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看著底下那四人有些惡意地笑道:“不是仙道將這重任交到貧道身上,而是你們不得不把這權柄交到貧道身上,且不論糯米尚未做你們所構陷之事,就算有,貧道願護她,你們的仙籍,貧道除定了。”
麵對廣日宗主的質問,長安卻是半步不退,用這樣強勢的話語狠狠地扇了他的臉。
四派的掌門聞言臉色大變,忍不住脫口罵道:“豈有此理!”
“貧道就是理,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
這便是他的回答,他們四個宗派不過是近百年才立派的小門小戶,從上至下就連掌門的修為都不甚高強,離著上仙的距離有著一大截,且不說純陽一門就有六位上仙,單就長安一人,他們就無法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