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糯糯連忙捂住嘴巴,然後略顯慌張地揮著手說:“不是我說的……不對,我就隨便說說的……對!我看著那麼多菜,在想先吃什麼好來著!”
長安定定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勾唇一笑,仿佛不甚在意的樣子:“哦?這樣……”
她忙不迭的點頭:“嗯嗯嗯!”
於是長安便不再理她,拿起酒杯一邊不緊不慢地飲著,一邊懶洋洋地看著廳中的歌舞。
蘇糯糯這才放心了下來,卻還是覺得很是憂心。
她知道第二把鑰匙在哪裏了,可是她卻沒有將它拿過來,因為她不敢拿。
那把鑰匙就在依邪若安的身上,她第一眼看到那胸前一個梅花形狀的烙印時,就知道是它了,可是她卻沒有去拿。
梅花的烙印……那就是她的命呀。
依邪若安作為依邪家的人,雖然應該是有著比普通人更加長一些的壽命,可是卻也還是會死的,然而她數百年都還活在人間,全是因為這個變成一朵梅花棲息在她身上的鑰匙。
如果自己拿走了那把鑰匙,那麼她會死。
蘇糯糯從一開始看到鑰匙的震驚,到糾結,再到最後的試探疑問,最終還是沒能夠下得去手。
後麵雖然兩人說了一些玩笑話,可是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地去想這件事情。
她要回到現代就要先放開雪海山下那位大神,而要放開他便要解開純陽大鎮的封印,要解開封印就必須集齊七把鑰匙。
如今不過是第二把,竟然就已經遇到了這樣讓她難以下手的情況。
她忍不住雙手抱著頭抓狂地把頭發給撓亂了。
底下一直在觀察著這邊的使臣們又一次將她非同尋常的舉動看在了眼裏,忍不住議論道:“長安上仙的愛徒……真是出人意料啊。”
蘇糯糯的聽力何等敏銳,聞言直接瞪了一眼過去,嚇得那位使臣練滿飲盡了杯中的酒,掩飾自己被頭盔抓包的尷尬。
前者見他這送樣,心中略是煩悶地將頭靠到了長安的手臂上。
長安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語調帶著上揚的尾音,是詢問的意思。
蘇糯糯咬了咬唇,實在沒有忍住,問道:“道長……如果有個人早就應該死了,可是她卻一直沒有死……”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偏頭皺著眉,似乎實在苦惱應該怎麼去說這樣一件事情。
“她是因為身上有一樣東西才一直沒死的,如果沒了那樣東西,她說不定很快就會死去,但是有另外一個人同樣也需要那樣東西……那到底應不應該拿呢?”她小心翼翼地形容比喻了這件事情。
然而長安卻是滿不在乎地說道:“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隻關乎孰強孰弱。”
蘇糯糯愣了愣,沒有太明白他說的什麼。
“強者自然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也能保護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弱者隻能得不到,或者失去。”長安坐在矮矮的椅子上,一隻腿支起來,將手放在了膝蓋上麵,而手中拿著一隻琉璃酒杯。
他看著酒杯中反射的滿室珠光,晶瑩剔透,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