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朱家莊離安陽隻有十餘裏路程,二人先去天賜父母墳前拜祭,再到安陽府中探問當年之事,無奈年久日深,四年前之事已無人知曉,那府尹馬大人多年之前已經調任,行蹤無處可尋。如此半日一無所獲,又見天色已晚,便向路人打聽了客棧的所在,隻等明日再說,二人進了客棧,王天賜對客店掌櫃的道:掌櫃的來兩間房。
那掌櫃笑道:二位來的真巧,剛好剩下兩間房,多一間都沒有。忙招呼小二道:快侍候公子小姐上樓。
三人正要上樓,忽聽有人喊道:且慢!聲似驚雷,滿座皆驚,隻見一紫袍老者率七八名隨從徑直走進到客棧,對客棧掌櫃道:老夫也要兩間房。那掌櫃為難道:大爺切莫為難小人,小店已經客滿了,實在抱歉的緊,抱歉的緊。那掌櫃見慣世事知這些人怕是不好惹,打躬作揖抱歉不停。
紫袍老者冷哼道:老夫剛剛聽你說還有兩間房,怎麼,你不做老夫生意麼?邊說邊輕輕伸出一指按在櫃台之上,隻見黑煙升騰,一句話說完,竟將花梨木的櫃台燒出一個洞來。
那掌櫃的見此情景更是六神無主,隻是不停作揖:客官切莫為難小人,小人這店裏實在是沒有空房了,客官息怒。
那紫袍老者怒道:老夫明明聽到你說還有兩間房,你當老夫是聾子嗎?那掌櫃的道:方才確有兩間房,指了指王天賜道:但已經被這位公子租下了,這客棧傳到小人已經三代,這先來後到的規矩萬萬不能毀在小人手裏,還望客官原諒,說罷不停叩拜。那紫袍老者沒想到這小小客棧老板竟有如此品德,便溫言道:若是如此,那也容易。遂向王天賜道:小朋友,將你那兩間客房讓於老夫,這錠元寶便給你了,可好?
小妍見這紫袍老者欺壓掌櫃又目中無人,心裏早已不忿,聽他詢問便搶著說道:不好!這附近就這麼一座客棧,你這麼大年紀還不知道先來後到的道理嗎?紫袍老者大怒,揮掌劈向小妍。隻見掌影帶風,剛猛非常,眾人皆驚,不料這紫袍老者竟會突施殺手,恐怕這小丫頭頃刻之間便要傷在這老者手下,皆感心中不忍。
忽見寒芒一閃,一聲龍吟,紫袍老者疾退三步,半片衣袖飄落下來,原來是天賜拔出短劍向那掌風刺去,一刺之下,竟然割掉了紫袍老者的一片衣袖,紫袍老者滿臉的不可置信,良久不語,盯著王天賜道:好劍法,好劍法,讓老夫好好領教領教。隻見那紫袍老者的紫袍無風自展,王天賜隻覺一陣勁風襲來,好似千斤巨石迎麵壓下來。忙將小妍拉到身後凝神垂劍戒備。
忽聽一人道:二位且慢動手。隻見一年輕公子手執折扇向紫袍老者道:馬掌門,別來無恙。那紫袍老者道:你是何人,竟認得老夫。那年輕公子道:山東烈焰刀掌門馬老爺名滿江湖,何人不知?舉手之間便可燃透桌麵如此功力除馬老爺外,天下再無第二人。
原來這紫袍老者便山東烈焰刀掌門人馬如龍,一手烈焰刀法獨步武林。馬如龍道:公子好眼力,但不知你是何人,為何要趟這趟渾水?
那公子道:在下金陵歐陽宇。話一出口,立即引來客棧中許多人驚呼,有人道:尊駕就是歐陽公子嗎?小人白馬幫張幫主手下,向歐陽公子問好。又有人道:牡丹山莊請歐陽公子賞臉赴宴。七嘴八舌,似乎這歐陽宇有莫大的魅力。歐陽宇抱拳向眾人一揖,含笑不語。馬如龍亦驚道:歐陽聖手可是你親屬?歐陽宇道:是家父。
馬如龍道:原來真是歐陽公子,老夫眼拙,你父親可好?
歐陽宇道:家父安好,有勞馬掌門掛念,小侄不勝感激。
馬如龍道:歐陽先生有恩與老夫,賢侄請代老夫向他致謝。說罷仰天長歎,似有無限感傷,對隨眾道:我們走。
王天賜道:馬掌門留步,在下願讓一間房給馬掌門,未知馬掌門可願賞臉。
馬如龍道:不用,便要離去。
一隨從攔道:掌門,您已經三日三夜沒合眼了,您還是歇歇吧,這樣下去,恐怕非但報不了公子的血仇,您也會撐不住的。馬如龍仰天長歎,良久之後向王天賜略一抱拳,向小二道:這幾位公子的房錢算在老夫賬上。說罷也不回頭徑直上樓去了。王天賜上前一揖道:多謝歐陽公子解圍。
歐陽宇道:兄台不需客氣,兄台器宇不凡,必是人中之龍,還未請教兄台大名。王天賜道:在下……小研急忙打斷道:這是我哥哥,我哥哥姓朱。
王天賜暗道還是女孩子心細,江湖之上人心險惡,我家仇未報,怎能輕易泄露真名。便接著道:在下朱天賜,這是舍妹小妍。
歐陽宇笑道:你哥哥姓朱,你姓什麼?小研怒道:我自然也姓朱,你這人怎麼這麼蠢。王天賜責道:小妍不可無禮。又對歐陽宇道:舍妹無禮,歐陽公子莫怪。歐陽宇道:不敢,是在下無禮在先,又道:我和朱兄一見如故,不如坐下來喝一杯可好?
王天賜道:甚好。
歐陽宇道:此處人多嘈雜,我們去樓上吧。
三人到樓上雅間坐下,呼小二要了些酒食。歐陽宇道:不知朱兄為何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