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渡口(1 / 2)

渡口鎮位於汾水北岸,地勢平坦,水流平緩,更是南北交通要道,自然成了理想的擺渡之處,過往商賈士人販夫走卒絡繹不絕。三人策馬揚鞭,片刻便到了渡口鎮,隻見鎮中酒旗招展,車馬如龍,鎮子雖小街道卻甚是寬闊。王天賜引馬上前對歐陽宇道:歐陽大哥,我們今日且在此處休息可好?歐陽宇置若罔聞,王天賜再問,歐陽宇隻懶懶的答道:好吧。

王天賜知他心憂逃婚之事,難免心情鬱鬱。又見小妍眉頭緊皺,一路策馬狂奔並不發一言,心想姑娘家都愛美,也許是衣服髒了心裏有氣,溫言道:我們先找間客棧住下,待會兒再去買新衣服可好?

小妍白了王天賜一眼,驅馬前行竟不理睬。三人找了一間客店,命小二照看好坐騎。暫且安頓了下來。時已過午,客堂之中食客僅寥寥數人。三人隨便撿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呼小二要了幾樣小菜。王天賜見歐陽宇神色戚戚,安慰道:歐陽大哥不必憂心,我見那唐小姐也並非蠻橫之人,過些時日等唐家人氣消了你再回家負荊請罪,伯父定會原諒你。

歐陽宇歎道:我並不怕唐家人報複,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己做下之事本該自己承擔,我隻是心憂我那老父親,我父親一生倨傲,視王孫公卿如草芥,為了我卻要不遠千裏到唐門請罪,我……我真是愧對他老人家。說罷鼻子微酸竟有淚光閃動。

王天賜心中惻然,想到自己父母雙亡,難免悲從中來。又見小妍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對二人對話置若罔聞,頗為無奈對小妍道:我們吃過飯就去買新衣服。

小妍瞪圓美目,怒道:誰說我要買新衣服的,我才不要穿新衣服。

歐陽宇和王天賜聞言麵麵相覷大惑不解,不知小妍氣從何來。

小妍又反問道:我這身衣服很難看嗎?

王天賜茫然道:很好看呀。

歐陽宇也道:小妍姑娘鍾靈毓秀,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小妍美目流轉白了歐陽宇一眼,展顏輕笑,如寒冰消融春花綻放,伸手又向王天賜道:拿來!

王天賜更是一頭霧水,道:什麼?

小妍道:我要那串風鈴。

王天賜心想這是別人贈與之物,怎可轉贈送他人?但小妍所求之物怎能不給?一時躊躇難決。

小妍冷笑道:舍不得麼?

王天賜拿出那小小風鈴輕輕放到小妍手中無奈道:給你。

小妍輕提小鈴,隻覺這鈴鐺觸手冰涼,血色的玉片微透白色的光華,輕輕一晃,聲音清脆響亮,叮叮當當甚是悅耳。

小妍氣道: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原來是個風鈴。又向王天賜道:哥哥,把這個送給我好嗎?

王天賜無奈道:你若喜歡,就送給你了。

小妍笑道:當真?

王天賜道:當真!

小妍將這串風鈴仔細端詳良久,又拋給王天賜道:我才不喜歡這叮叮當當的東西。說罷格格嬌笑,甚是開心。

次日三人洗漱完畢,來到客廳之中隻見客廳之中僅寥寥數人,找張桌子坐下,隻見歐陽宇神色倦怠,顯是一夜未睡好。

小妍呼小二上前道:給我們上幾樣小菜,幾個饅頭,好點的粥再來三份。

小二為難的道:粥倒是有,隻是小菜饅頭沒有了。

王天賜奇道:怎麼,你們今天不做飯嗎?

小二拿手巾擦擦額頭道:客官說的是哪裏話,開客店哪有不賣飯的道理,後廚的師傅們三更天便開始蒸饅頭了。

小妍道:既然如此,為什麼說隻有粥?

小二道:客官您有所不知,今天早上,小的剛起床擦桌子,忽然來了一大群人,進門便說把小的叫住,客官您有所不知,這擦桌子本是小人的本分,小人打小家窮,十四歲便來客店幫忙,幸好老板是個好心人,小人這一幹就是二十多年,我……

小研打斷道:停!你隻說那些人來幹什麼就行。

那小二拿手巾擦擦額頭道:是。其時天並不熱,小二額頭也無汗,看來這擦額頭必是小二的習慣。小二接著說:那些人進來之後,其中一個高大的漢子對小的說,去,把你們的饅頭鹹菜酒水一並搬來,小的見這些人五大三粗,怕是吃白食的,一時也不敢說話,客官您有所不知,吃白食就是吃飯不給錢的意思,我們老板是良善的人,有些乞丐來這裏老板常叫我們給他們一口飯,但這吃白食就不同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