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到底在什麼地方,我也沒有聽清。

我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聽著女神說這樣的話,我就跟她說了一句:“茵茵,我現在有點忙,你發短信把具體的消息告訴我吧。”

女神呆呆應了我一句,我知道她可能是期待著我說出那句“祝你幸福”,可我怎麼也說不出口,就草草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依舊是在放著相同的曲子,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我癱倒在地,了無生趣。

短信聲音響了起來,我卻不想去管它。

突然,門鈴響了起來。

“誰啊?”我問。

因為我已經沒有其他的快遞要取,也還沒有點今天的外賣。而我最近實在是太過封閉了,跟這個世界劃了一條大鴻溝,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有人找到我來的。

這句話說起來也沒錯。

敲門的是隻鬼。

好在是個熟悉的鬼。

她在外麵叫我:“譚馳,是我。秦妙。”

我趕緊爬起,將門打開,見著是她,剛才的高興和衝動立即跑得無影無蹤。理智瞬間又襲上心頭。我是該恨她,還是該感激著她還存在呢?

我知道,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的,更不可能就這麼一下就灰飛煙滅的。她對我的占有欲實在是太強了。

這三個月來,我還是未曾逃出她的魔掌。

我不會相信這世間竟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剛接到了女神要結婚的電話,她現在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打扮成這幅模樣。

穿著一款亮黃色的小洋裙,踩著一雙高跟鞋,雙發垂肩,抹上深紅如血的口紅。頭上還別著一個亮黃色的小鴨子發卡。

乍一看去,同那天的女神的裝扮還是有些相像的。除了頭發上的那小鴨子發卡格格不入以外。

“秦妙。”我隻是叫了她的名字一下,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再說下去了。

她對著我笑笑,紅唇揚起一定的弧度,才說話:“譚馳,我回來了。”

其實我們自己也都心知肚明,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我拉扯起一個笑容,對她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她也就往家裏進來了,一邊又對著我道著歉,說著:“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做的有些過分,又是太生氣了。可……”

她一邊坐在沙發上,我們曾經一起躺在這裏看過韓劇,她現在轉過頭,抬頭看著我,眼裏滿是真誠,對著我說著:“可是我真的是生氣了。我卻知道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對你動手,我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我就去散了散心。”

一個單一執念的鬼,還真把自己當作人來看了,還去散了散心……

我也不說她什麼,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繼續躺著,什麼話也沒說。

她也不說什麼,我也不說什麼。

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著,我也就迷迷糊糊的後來睡著了。

她回來這件事,我確實是心裏十分複雜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要高興還是難過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我仿佛聽見了她對我說了一句話。她好似帶著要哭了的高興一樣。